一個主子,在已經有威嚴的前提下,表現和善,那叫恩威並施;可被下人以下犯還沒脾氣,那是軟弱了,更何況身為爺手下最能幹的兩個姑娘,她們也是傲氣十足的。
舉翠的下巴更加傲慢的抬了起來,然後便聽見方從筠道:“張管事,勞煩你將這兩位姑娘原路送回去。”
舉翠剛揚起的下巴快驚呆掉了,扶紅還沒反應過來,不解的盯著方從筠,此時的方從筠哪還有剛剛的半點和善溫柔。
方從筠嘴角帶殘留著半點笑意,彎彎的眼裡漠然無情,她撣了撣袖角不存在的灰塵,拂袖轉身:“可能之前我沒說清楚,我要的是兩個奴婢。這兩位姑娘,我這兒廟小容不下,再換兩個人來。”
楊玉向扶紅、舉翠默默的投去同情的一瞥:來時忘了提醒她們倆了,這位方姑娘可是個笑臉虎,變臉變得爐火純青,半點不輸他們爺。
扶紅立馬噗通一聲跪下了,語速急且快的道:“方姑娘千萬別誤會,我們絕對沒有對方姑娘不敬的意思,我們被爺派來伺候方姑娘,自然事事以方姑娘為先,萬不敢以下犯。”
她們如果被這樣送回去……扶紅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頭深深的埋下,整個身體都快趴在地了,無誠懇的向方從筠表述著忠心。扶紅偷偷拽了一把舉翠,舉翠咬唇,抬眸看了一眼,正好撞方從筠的眼睛,舉翠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心裡再不甘不願,身體卻屈服的與扶紅並排跪下。
後院裡氣氛僵化,尷尬的眾人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方從筠嘴角勾著淺淡的笑意,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圍著她們倆慢慢踱著步子,硬底的靴子踩在青石磚鋪的地板,發出清脆的響聲,一下一下,卻也是重重的踩在扶紅、舉翠的心。
她竟然穿的是硬底靴子?
張管事在凝滯的氣氛不由自主的想歪了思路,索性沒歪多遠立馬找了回來。
這院子裡幾個人,楊玉是個不著調的,阿是方姑娘的人,也只有他能稍微出面說幾句話了。
張管事輕輕咳嗽了一下,姿態恭敬的前:“方姑娘,扶紅、舉翠是功夫最好的姑娘,所以是有些傲氣,但絕不敢對方姑娘不敬,還望方姑娘萬勿誤會。爺也是想著憑方姑娘的手腕,收服她們倆不是難事……既然將她們給了方姑娘,自是任打任罵,由您處置,我們絕不插手多嘴。”
他沒有一味的求情,先是大大褒揚了一番方從筠,再表示扶紅、舉翠此後是方從筠的人了,他們無權過問。
方從筠含笑瞥了張管事一眼:“我自然相信我的眼光和本事,我沒有看錯你。”
張管事汗顏。
“我也不是一個喜歡動不動鞭子打板子的人。”方從筠嘆氣道,張管事連連贊同點頭,心裡暗暗腹誹:您一般都借刀殺人啊!
方從筠斜乜了已經萎靡的扶紅、舉翠兩個人,哪還有方才的半點風骨和傲氣,“那給張管事一個面子,讓她們倆留下來再瞧瞧。”
扶紅、舉翠大大鬆了口氣,但教訓歷歷在目,直到方從筠叫了起,兩個人才相護攙扶著起身。
張管事有些惋惜的看著扶紅、舉翠倆人離開,被方姑娘這麼震懾了一番,她們兩個的膽子被嚇小了,估計用處不大了。
張管事還沒同情完別人,聽見方從筠點他的名了。
“你和楊玉初來乍到,估計不是很熟悉,有什麼事找阿。現在先跟著阿去外院,他給你們安排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