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怡被捧得滿心歡喜,喜怒形於色:“好!我要讓她傾家蕩產,顏面無存!叫她囂張,叫她狂啊!”
突然,吳爺在林子怡的興頭又突然澆了盆冷水,他惆悵的道:“不對,還有蔣四爺在方姑娘背後撐腰呢!想看她丟臉恐怕不容易,那幾千兩銀子想來對於蔣四爺來說,不算什麼?”
林子怡咬唇,杏眸一眯,恨恨道:“這個交給我。 我絕不會讓四哥哥有機會幫她的。”
眼珠子轉了轉,林子怡向通風報信的那人吩咐了幾句,讓他去找蔣邃。
吳爺滿意一笑。
這一局,我看你如何破。
林子怡和吳爺在二樓說了好一番話,不過才過去一盞茶的時間,待悠然下樓,方從筠察覺到林子怡整個人的神態都不一樣了。唔,是一種勝券在握,有恃無恐的氣勢。
林子怡站在樓梯,氣勢凌人高高在,彷彿下面的都是她的裙下之臣,她先掃視了大堂一圈,沒看見蔣邃人在,心滿意足了,總算開始讓她順心了。
她不屑的看了方從筠一眼:“方姑娘,我告訴你,只要我想要,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四千兩銀票。”口吻輕鬆平淡,好似說的不是四千兩,而是四百兩。
一句話,直接提了一千五百兩銀子,生生漲到四千兩銀子。
兩千兩的時候,大家還能驚呼一聲,待到了四千兩,已經沒有人能說出話了,大家覺得只覺得嗓子像是被啞住了,甚至還有的人動了邪心,想去偷去搶,但在等看見林子怡身邊幾個一身殺氣的護衛,被冷冰冰的煞氣洗涮的冷靜了下來。
這是多少普通百姓想都沒有想過的數字。
好半天,終於有個人從嗓子眼裡擠出了一句話,無羨慕的道:“這下,那姓方的丫頭片子估計不敢抬了。”不敢抬,也意味了方從筠有四千兩銀子到手。
林子怡很是得意,看著方從筠被震住的模樣,覺得自己終於揚眉吐氣了一把,其實她也沒有四千兩銀子,這是跟方從筠學的,抬虛價。
不過得意歸得意,她現在需要方從筠繼續跟著抬啊,嬌嗔的瞪了說話那人:“胡說什麼呢,方姑娘可不是一般人,這點兒銀子哪裡嚇得住她。”
方從筠手捧著一盞茶,好半天沒說話,她呆呆的看著林子怡,看得林子怡心裡直髮慌,良久,方從筠突然綻顏笑開,笑容難得明媚,林子怡擰著眉頭,看著她的嘴唇張開,慢慢吐出一個一個的字。
“我……不抬了。”
林子怡笑容一滯,臉色僵住。
方從筠止不住滿臉的笑意,一面點著頭一邊說道:“他們說的對,四千兩銀子啊,我這輩子哪見過這麼多銀子。林小姐財大氣粗,我甘拜下風。”
林子怡僵硬的看向吳爺,眼發出求救的訊號,吳爺一副“與我無關”冷漠的扭過頭。
方從筠笑道:“四千兩銀子,嘖嘖,我也有親眼見到這麼多銀子的一天啊……林小姐,還請你先拿出銀票給我,咱們再繼續。讓我先開開眼。”
林子怡咬牙切齒,吳爺這個背信棄義的,四千兩銀子,她也沒有啊!林子怡萬分焦急,突然想起蔣邃——算他再怎麼罵她煩她,她出事兒了,他也一定會幫的,林子怡剛鬆了口氣,又馬滿腔懊惱。
蔣邃不在啊!被她派人支走了!
林子怡欲哭無淚。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方從筠讓阿在大門堵著,笑意盈盈的看著林子怡蹬蹬樓的背影,大聲喊道:“林小姐,我不急。我在這兒等著你的銀子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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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怡在包廂裡氣得團團轉,指著護衛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們都是吃白飯的嗎?為什麼不攔著我啊!表姨讓你們跟著我保護我,你們是這樣做事的嗎?一群廢物!廢物!”
護衛:“……”
他們都是從戰場刀尖舔滿了鮮血下來的,被主子派來保護一個刁蠻大小姐已經很屈才了,還被人指著鼻子罵廢物,一路以來積壓的怒火在胸口蠢蠢欲動。護衛四人齊齊看向領頭的那人。
領頭護衛向前邁了一步,沉聲道:“林小姐,我們兄弟五人都是沙場活下來的有功將士,本也可以封官拜將,我們現在當護衛不是因為能力不足,而是敬佩主子的為人,自願為他鞍前馬後,還請林小姐言語間放尊重些。否則,便是鬧到主子面前,我們也是不怕的。”
林子怡氣得胸口不住的起伏,一個窮秀才的女兒欺負她,連幾個下人也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