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姑娘的意思是?”四爺殷勤的詢問,“一切自然以方姑娘的時間方便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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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四爺是帝王,估計頗有昏君的資質。
年精明男子黑著臉低下頭。
方從筠想了想,道:“這會兒賭坊人少,即便去了壓過他們的風頭,也沒什麼用。不如等到下午客人最多的時候,才有殺雞儆猴的效果。”做生意求的是雙贏,拿人錢財,自然要以人家的利害為主,這點道理方從筠還是明白的。
方從筠話音一落,便見年精明男人臉色緩和了許多,看向她的目光也甚是柔和。
不等四爺開口,他先向方從筠作了一揖,將這個決定了下來,道:“那便有勞方姑娘了。方姑娘看哪一日較方便出來呢,隨便哪日日的下午都可以。”方從筠識趣,他也不介意還她一禮。
“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不過話一出口,方從筠後悔了。
四爺眼睛一亮,愉快的道:“這會兒已經將近午時了,那方姑娘留下來一起用個午飯。”
“多謝四爺好意。”方從筠抬頭看了看窗外的日頭,“的確是不早了,家裡人還等著我用午飯呢,我下午再來可以,四爺不必破費了。”
四爺的盛情難卻,再加還有個豬隊友阿在旁邊拖後腿,這頓午飯,方從筠到底沒是沒能跑掉。
婉拒了四爺表示派人回家幫她打招呼的好意,趁四爺在點菜的時候,方從筠將阿拉倒一邊的角落裡,這番那樣的叮囑一通,拖阿跑一趟,替她去方家傳聲訊息。
雖然和那個方家的人沒什麼感情,避免落下話柄,日後方父和妙秀姨娘找茬說閒話,防微杜漸,能免去的免了。
方從筠千叮嚀萬囑咐:“切記,千萬不可說我在聚寶坊,更不能說我和四爺在一起。”她不想和四爺牽扯過多,更不想被其他人知道她與四爺有過牽扯。
阿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你都說了好幾遍啦,我照著你吩咐的話說,不會出錯的。”
將阿送出了聚寶坊的大門,方從筠才轉身回二樓的貴賓包間。進去時,年精明男子也已經不在了,偌大的房間裡只有方從筠和四爺孤男寡女獨相處。
四爺正懶散的靠在椅背,悠悠喝著茶,整個人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如果他氣勢再弱一些,頂多是個虛張聲勢的街頭小混混,如果他眉眼間隱藏的鋒利再收斂的好一些,只會讓人以為他是個紈絝的風流子弟。
方從筠不禁想到了一句話:金鱗豈是池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方從筠默默的挑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在他正對面坐下,四爺挑眉,眸底含著淺淺的笑意,“方姑娘不必視我如豺狼虎豹,我這個人還是很有原則的。”
方從筠抿唇一笑,不甘示弱的回敬道:“四爺也不必時時發春,當我作案魚肉,我這人刀槍不入心腸硬,怕硌著您牙。”
四爺嘆息著,無奈的搖頭:“方姑娘,你越這樣,我越欣賞你了。”
說著便舉茶邀杯,“我以茶代酒,敬方姑娘一杯,之前有得罪之處,還請方姑娘見諒。我這人性格那樣,你想打我罵我是因為不瞭解我,等熟悉了後,可能你直接懶得搭理我了。來日方長,以後咱們多多相處,你習慣了。”
方從筠嘴角抽搐,“四爺真是耿直。”是誇是諷,各人自知。
等菜的時間,四爺開始閒話家常:“方姑娘家幾口人呢。”
“我以為四爺已經把我家都查清楚了呢。”方從筠揚眉,“祖母、父親、姨娘和幼弟,一家子的老弱病。”
四爺同情道:“一大家子要一個姑娘家來賺錢養活,方姑娘真是不容易。次去方家做客,瞧著方婆婆身體不大好,現在怎麼樣了?老人家多走動走動,身子骨才健朗。”
“多謝四爺關心,我祖母是操勞過多才病了,需要好生養養。這幾日我都讓她在家只管臥床休息,不敢讓她再幹活。”方從筠道,想起這幾日的雞飛狗跳,忍不住搖了搖頭。
家裡少了方婆婆主持大局,妙秀是看著厲害,實則沒什麼本事。估計她的心眼兒全用在陰謀詭計了。
“老人家年紀大了閒不下來,喜歡熱鬧。”四爺很有心得的模樣,“可以找一些活潑伶俐的丫鬟去伺候老人家,逗逗樂。”
“四爺開玩笑了,現在我們自家餬口都難,哪還有多餘的銀子買丫鬟。祖母她真悶得慌了,自個兒會出門走走,在家附近轉一轉便是了。”
四爺“哦”了聲,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
方從筠看在眼,記在心裡,眉目不動聲色,笑著將話題轉移到他身:“早在四爺次登門做客時,我便已經從阿口聽聞過四爺大名,之後相見,果然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