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遠平息了呼吸,開始慢慢穿過草原。
這片小草原的邊緣是一條在緩緩流淌著的小溪河。
燕京的溫度還沒有低到能凍住流動的河水,但小溪的河面還是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河面上的冰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著七彩的光線,讓這寧靜的冬日,好像充滿浪漫的色彩!
於遠卻沒有心思去欣賞周圍的景色。
他在小溪邊解開了蒙面的絲巾,露出了一張帥氣俊朗又無比年輕的臉蛋。
只是這張帥氣的臉上,已經被汗水完全浸溼,在監視器的鏡頭裡,於遠的眼睫毛都掛著汗珠。
於遠又掀開頭上連身衣的帽子,滿頭的黑髮都好像剛被暴雨澆灌後一樣,貼在了頭皮上,在陽光下,甚至可以看到頭頂的熱氣向上升騰。
戰場觀察所裡,慕容雪轉頭看著白筠,用她那還沒有變聲的悅耳童音說,“媽媽,小遠哥哥很累了!幹嘛還不休息?”
慕容滄海也傾過身子,問旁邊的程德文老人,“德文老哥,你看小遠的體能還能繼續嗎?”
程德文老人認真地看了一會兒螢幕上於遠的臉色,“慕容,小遠雖然大汗淋漓的,但臉色很正常,白皙中透出紅潤,不是不健康的紅,我想體能上還行,再說,小遠對自己的身體情況的把握很入微,如果有問題,他不會勉強的,這畢竟不是真正的實戰,沒有必要拿命去搏!”
慕容滄海點點頭,沒有說話。
於遠這時拉開了連體衣胸前的拉鍊,好像想起什麼是的,又抬起頭四處看了看,最後對著遠處高高矗立的監視探頭方向,指了指自己拉開的的衣服,做了一個暫停的動作。
很明顯,於遠這是讓他們先關了探頭,他要脫衣服。
慕容滄海鄙視他,“不要關,小孩子脫個衣服還害羞!”
觀察所裡響起一陣善意的笑聲,大家在這時似乎才想起那個像神一樣叱吒戰場的人,原來還是個少年!
是我華夏的少年!
於遠手裡的動作停下一會兒,估計攝像頭已經關閉,才剝下自己的連體衣,裡面只剩下一件戰術背心和一條純白色的四角內褲。
緊接著於遠又脫下戰術背心,全身只有一條四角短褲。
這時於遠又抓住四角短褲的兩邊,好像要脫下短褲,轉身看了一下探頭的方向,又停止了脫短褲的動作。
也就是這個轉身的動作,讓於遠某個極為突出的部位被鏡頭來了個特寫。
白筠趕緊伸出手像捂住慕容雪的眼睛,卻被慕容雪一手撥開,“媽媽,你幹嘛啊!”
白筠感覺自己的臉都有點發燙起來。
後面的一些女特種兵和醫療隊的女兵們,更是不自覺地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叫,用手掌遮住眼睛,卻從指縫間往外看。
慕容滄海也是低聲地嘟囔著,“變態永遠都是變態!”
於遠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後方發生的故事,他耐心地把蒙面絲巾、連體衣、戰靴和襪子都用力擰了一遍,每一樣貼身物品都能看到被擰出的汗水滴落到草地上。
看著這一幕,觀察所的男女官兵,都忘記了剛才在心中產生的,或異樣或旖旎的心思,臉色也從輕鬆轉為肅穆於遠的這種情況,他們每一個人都經歷了無數次,但他們的汗水中只凝聚了辛苦和努力!
於遠的汗水裡包含的不僅是體能的極度消耗,還濃縮著隨時面臨生死的精神力量的巨大消耗!
於遠跳進冰寒刺骨的河水裡,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快速地用水擦洗了一下自己的頭臉和身子,才重新走回岸上捋了捋自己四角短褲的水,又把戰術背心放到河水裡搓洗、擰乾,當作毛巾來擦乾自己的身體。
隨著於遠擦拭身體的動作,觀察所的官兵才注意到這哪裡還是一幅少年人的身軀?
結實的肌肉泛著年輕的光澤,雖然沒有練健美的人那樣肌肉虯起,但隨著手臂用力,肢體伸縮,肌肉在身體裡忽隱忽現,讓人更有一種力的美感!
濃密的體毛好像在驕傲地宣示,代表男性的激素,正在這少年的身軀裡到處奔流洶湧;特別突出的某個部位,彷彿正在訴說,青春的荷爾蒙分泌,就是這麼肆意張揚!
沒人知道,戰場觀察所裡的女兵們心中是否掀起了波瀾。
於遠把清洗好的衣物重新穿了回去,也遮蓋住了這具好像代表著男性人體美的完美身體。
冰寒的衣物似乎沒有給於遠帶來任何困擾,於遠又精神抖擻地開始了下一段的征程。
溼漉漉的衣服,在於遠奔跑起來以後,身體散發出的熱量,把水分蒸發成一片白霧,從於遠的身體上升起,在明媚的陽光照射下,在於遠的身體四周,形成一個七彩的光環。
這個少年的身影,就這樣披著七彩的光環跑向遠方,好像是一個漸漸遠去的遠古神話......
於遠很快就站在了一片戈壁沙漠的旁邊。
這片沙漠在白雪的掩蓋下,露出黃白相間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