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晚,在這個海西省北部的小山城,還是透骨的涼。沒有誰會跑到河邊來受罪,只有於遠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河岸邊發呆。
今夜的於遠特別的多愁善感。
或許是因為終於選擇準備接受婚姻,從此要收起心中所有的不甘和奢望,安安靜靜地承擔起丈夫和父親的角色。
於遠在心裡並沒有嫌棄陳芳的意思,甚至還有點感激,因為陳芳沒有嫌棄他收入低,家庭貧困。
這麼多年來,圍在他身邊的女人不少,有未婚少女,也有已婚或離異的少婦。
她們可以喜歡他的帥氣,喜歡他深情的歌聲和出色的文筆,但絕對不會接受他的貧窮。
這是一個“笑貧不笑娼”的時代,衡量一個人優秀和成功的唯一標準就是“權財”二字。
於遠並沒有心裡不平衡,年少時對文學和音樂的愛好從踏上社會的那天就被自己放棄了,所謂的才氣又從何談起?
古代的落魄書生,也是因為有作品流傳後世,才能有才子之名。
而千千萬萬埋沒在歷史洪流中的無名書生,你又能在歷史中聽到他們哪怕一聲的嘆息嗎?
自己一枚臭屌絲,學生時代的才情和在社會上生存的能力是完全兩碼事,哪怕再想粉飾自己也只能說是有點小才卻基本無能,有啥好抱怨的?
於遠知道自己在社會上走過的十幾年是一個多麼偉大的時代。
這個國家和民族是怎樣走上了強大的復興之路。
從傳統生意到網際網路時代,這其中可以說是隨便一抓都是機會。
但自己呢?
不僅毫無商業嗅覺還始終活在渾渾噩噩之中,拿著這個時代最低的薪水。
每個月除了房租、吃飯,還要抽菸喝酒、人情來往,夠嗎?
遠遠不夠,只能扒拉父親那微薄的工資,成了一名在社會最底層掙扎的卑微人物,和那些“啃老族”沒有任何區別。
想到自己在這樣遍地機會的時代都能活得一貧如洗,於遠自嘲地笑了起來。
腦海中很自然地冒出自己看過的許多網路重生文,一個個屌絲逆襲的故事在心中迴旋。
於遠不由自主地想:如果我也能重生,一切都能從頭開始該多好啊!
發大財、幹大事我不指望。
但肯定能給父母多一點的安慰,讓父母少一點擔憂!
也絕不會再繼續頹廢,而是認真地面對生活,敢愛敢恨,去重塑自己的青春!
那才是自己最渴望的事情啊!
這時候河邊的風突然大了起來,冷風透過薄薄的毛線衣直往於遠的身體裡鑽。
今天喝急酒的於遠本來就差不多醉了,被冷風一個猛吹,酒氣馬上就上頭了,胃腸激烈蠕動,一下子就吐了起來。
於遠的視線很快模糊了,但夾克上沾染上的汙穢物夾雜著濃濃的酒味實在難聞。
於遠下意識地從旁邊婦女洗衣服開出來的小路走下去,打算把衣服上的汙穢洗掉。
可是,在漆黑的夜裡,一個醉酒的人哪有那麼多的僥倖?
於遠一下就踩空了,從陡峭的河岸上滾了下去,“撲通”一聲掉進了河裡。
黑暗的夜裡根本看不到河裡的動靜,河水還是一如從前地流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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