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濱路的拐彎處有個小炒店,店面不大,拐彎處的人行道卻很寬。
所以店老闆把桌子擺到人行道上,這個時候天氣還不熱,再加上路段靠近城郊,店裡的小包廂有一桌客人,人行道上的三張方桌全空在那裡。
於遠叫老闆炒了個田螺,切了兩個滷蛋半斤滷大腸,拿了一瓶本地產的“平山老窖”,就坐在最陰暗角落的一張桌子上喝起酒來。
於遠的酒量在南方人裡算很好了,一瓶52°的平山老窖,最多能讓他八分醉。
所以除了夏天,於遠都是喜歡喝白酒。
而真正喜歡上喝酒也是在畢業之後,確切地說是在失戀之後。
......
於遠的大學生活幾乎是把高中的軌跡重複了一遍。
雖然環境不同,人也不同。
但除了中學是萌動的心,朦朧的青春悸動,而大學卻透過強烈的荷爾蒙釋放出來,自以為收穫了一份愛情,最後卻烙痛了心......
在父親的陪同下,帶著陪伴自己整個大學時期的那個大皮箱,坐了十幾個小時的車,於遠終於來到那所位於省會榕城市郊的大專。
學校不大,或者說很小。進了大門,左手邊是學校的操場,右手邊是教師的宿舍樓。
操場的正前方是一座五層高的教學樓,教學樓後面有一男一女兩座學生宿舍樓,女生宿舍的後方就是學校的食堂、開水間、淋浴房。
這個小小的大專院校就是於遠以後四年生活的地方。
父親把於遠的一切安排好後,在宿舍1米2的小床上和於遠擠了一夜,第二天就匆匆趕回家。
父親返家的那個早上很早就起床了。
他默默地在走廊上抽了幾根菸,又坐在於遠的床沿輕輕地撫摸著鐵欄杆和草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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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父親才拎起,那個裝著兩件換洗衣服的白色塑膠袋,袋子裡還有幾個用紅色塑膠袋包好的饅頭於遠知道,那是父親的午餐和晚餐!
送父親到外面大馬路上坐公共汽車,看著父親瘦弱的身軀爬上公共汽車,於遠突然想起了朱自清的【背影】。
父親爬上汽車時瘦弱的背影和散文中那個在站臺爬上爬下的肥胖的背影重疊在一起,那句“他終於忘卻我的不好,只是惦記著我.....”從心中冒了出來。
於遠一下子就紅了眼眶......
......
於遠坐在陰暗角落向口中猛灌了一杯52°的白酒,淚水從臉頰流下,混入酒水中,似乎有點苦澀。
初春的夜暗沉沉的,沒有星光。近處的路燈發出幽暗的光,遠處卻是漆黑一片,一如於遠晦暗的心情。
二十年過去了,於遠來到人間這四十年雖然混蛋、不爭氣,但總有一些東xz在心靈深處,偶然會冒出來,刺痛麻木的自己,而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來自父母,來自那永遠無私的愛!
......
父親回家後,於遠開始了他的大學生活。
於遠畢竟是屬於有點才情的學生,在學生時代還是有些閃光之處的。
第一個學期的校元旦晚會,於遠一曲吉他彈唱【講不出再見】就引起了師生的注意,在第二個學期就進入了學生會任文體幹事。
第二個學年是於遠最風光的一年,剛開學不久就參加“海西省大中專生作文賽”拿了個個人一等獎。
還幫學校捧回了學校至今為止唯一的“集體一等獎”。
參加“榕城市演講大賽”殺入決賽。
在元旦晚會彈唱、小品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