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他是不信一天只賣三十貼的。
饒是陳元祿心裡琢磨通透了,也不好受。這製作膏藥的原材料是他們家的還好說,可這原材料他們可是要花錢買的。
他娘貪下那麼多,夏夏師父現在不在家,一時半會兒她不會發覺,可等到以後他們該怎麼跟夏夏她師父交待。
陳元祿一想,立刻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愣著頭就往門外走。
剛走了兩步,他就被孟氏給喊住了,“你去跟她說什麼說!說了,咱娘能承認?說了,你能把錢要回來?你要是說了,咱娘不僅不承認,錢要不回來,估計還會把你給罵個狗血淋頭。”
“那你說咋辦?”
“能咋辦?”望著陳元祿手一攤問她怎麼辦,孟氏也板起了臉,“這事除非分家。分了家,咱們家就自己賣膏藥,賺的錢給夏夏準備嫁妝給二郎三郎四郎娶媳婦。”
賣膏藥的事情,錢氏連商量都不跟他們商量就私自下了決定。
這件事,到現在孟氏想起來心裡頭就不舒服。
若是分家了,這賣膏藥的事情,哪裡還輪得上錢氏置喙。
“分家?就目前這情況,該怎麼分家。”
這分家的事情,他們根本不能提。
要想分家,只有他爹他娘提出。要不然,連想都不用想。
目前這情況是沒有辦法分家,這個道理,孟氏自然懂得,“只要你有心想分家就行。”
“好了,這件事就先這麼算了吧,反正夏夏師父最近不在家,等她回來了,估計娘也不敢做的這般明顯。”
對於陳元祿這執拗的模樣,孟氏十分不喜歡。
不過聽他這話,她隱隱覺得對於分家這件事上,陳元祿心裡頭好像有些鬆動了。
鬆動了好!
鬆動了就證明陳元祿對正房那老兩口心生了嫌隙。
如果是這樣,真等到哪一天他們突然跟正房鬧起來,陳元祿會偏向他們這邊的。如此一想,孟氏心裡頭平靜了很多,轉過視線,跟陳安夏交換了一個眼神。
“爹,我娘是這樣說,可這事還沒完。今天吃飯的時候,我會提醒奶一下,免得她還這麼做。”
陳安夏聽孟氏說完,立刻把話茬接了過去。
師父對她好,就算是不給她製作膏藥的成本,她師父也不會說什麼。
可一碼事歸一碼事。
在這件事上,她絕對不能便宜了正房跟大房的人。
“這件事,你隨便,但你最好注意點分寸,別到時候你說錯話,惹惱了你奶。”
此事是他娘做的不對。
換作其他事,他肯定是要包庇一下他孃的,可在錢財上,他絕不能這樣做。要不然等夏夏師父回來了,他們該讓夏夏怎麼去面對她師父。
更何況,這膏藥貼可是夏夏她師父給她的。
陳元祿一臉煩躁的回了陳安夏一句,隨後說完,他人就拉開門走了出去。
這件事他夾在兩邊,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所以他不參與此事最好,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你爹終於看清楚了家中的形勢。”
陳元祿一走,孟氏緊跟著站起身,走到陳安夏跟前,輕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