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流過劍刃,染紅劍身、衣裳……
一切發生的太快,我已經來不及阻止;看著那仍在敞著鮮血的咽喉,我知道什麼都已經晚了。
“狼,狼……”
新月不斷掩住那傷口,想要止住狼不斷流出的鮮血,可越掩,鮮血越多。
“不要,不要……”
“對……對不起,月兒,不能在陪你了。”
狼的氣息開始漸弱,我知道他的生命正在流逝。
我止不住那鮮血的流逝,是因為狼執意要離開,那穢劍切開的傷口,穢氣已經進了狼的體內,在他的身體裡開始肆意破壞。
“先生,別費力氣了,沒用的……”狼已是氣息奄奄,躺倒在新月的懷裡,虛弱道:“那穢劍的威力你我都清楚,師父在世的時候,曾告誡我此生不要讓穢劍的穢氣再次出來,不然會自食惡果,我想這是我應該得到的報應!”
“不是的,不是的,這怎麼會是你得到的報應了,是他們,是他們……我要殺光他們,我要殺光他們!”
新月似乎陷入了瘋狂,血紅的雙眼裡眼淚不斷落下,那目光鎖在周圍那些滿臉驚愕的人身上,殺意蔓延。
“不、不要……”狼挽住了新月的手,輕輕擦拭著她的臉頰:“對不起,這一生愛了兩個人,是我不對,是我辜負你。”
狼,還是愛過秋暮的,這個時候,狼明白了,也願意承認了。
可一切似乎都晚了。
“我知道,我不怪你,從沒有怪過你,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晚了,來不及了……”
鮮血滴落在那穢劍劍身之上,那劍身圍繞的黑氣突然開始減少,似是受到了什麼扼制。
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看狼那如釋重負的表情,我想狼一定知道什麼。
“先生,你知道這穢劍的威力?”
“知道,可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你……你怎麼這麼傻啊?”
“哼,算是我傻,便是選擇了自己死,也不想再禍害其他人。”
狼的目光掠過那些人,笑著,慘笑中帶著一絲解脫。
“穢劍是因我解開的封印,那也就得因我再次封印;如今,這穢劍雖然開始甦醒,可還沒有到不可以解決的時候,當年師父為了封印它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如今到了我,似乎還逃不過這宿命。”
穢劍的確得到了很好的遏制,那黑氣已經在狼的鮮血下開始減退,如今雪白的劍身再次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狼將這穢劍交給了我。
“先生,這把劍落到誰的手裡我都不放心,那麼還請先生還給我師父,哪裡來的,就該回到哪裡去。”
“那你……”
“我?”狼笑了,看著新月,笑得很開心,就像是第一次見到新月的時候,那種的帶著些害羞的笑意:“我來過,愛過,不悔!”
“可是……”
我想什麼可還是沒有出口,看著同樣望著狼在笑的新月,我知道,新月不願,我就不應該下去。
世事無常,我曾誇下海口,會保證不會讓別人傷害到狼,可我沒有想到事情到了如今,竟是狼自己選擇了這一條路。
他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來為那些曾無辜慘死在他劍下的人賠罪,也是用自己的生命來將那劍再次封印。
封印解開的代價,我想是一塵早就已經明白的,狼也知道。
“先生,我死後可以將我葬在浮雲山嘛,那裡山清水秀也是我與月兒定情的地方,我好喜歡那裡。”
“可……可以……”
我感覺自己有些不出話,喉嚨被什麼給死死堵住,連呼吸都似乎變得越發的困難。
是什麼,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