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皇上至今沒有訊息。”
“王爺,皇上要是有不測,王爺就帶著我們……”
面對兵士們的蠢蠢欲動,燕王張開雙臂安撫道:“皇上不過微服出巡,眾將士放心吧。”
雲龍見他對欲立之事隻字未提,便抽劍割掉燕王的披風,惹得下面一片驚叫。
燕王也是一凜,剛要張嘴責問他是何意。
雲龍把披風往空中一揚,揮劍劃個粉碎,朗聲道:“王爺讓我這樣做,就是要告訴大家:太祖黃袍加身乃是天命所歸!王爺高義,對皇上忠貞不二,隔袍以明心跡。爾等不要錯動了心思!還是各自安守崗位去吧。”
待眾人散去,燕王瞧著地上的碎袍子道:“他們也並無反意,何必如此聲色俱厲?”
“王爺,有時候,不會因為人心思純善就不犯錯。此等大事,還是撇清的好。”
就在燕王不以為意的第二天清早,皇上毫髮無損的回來了。眾將士,有的鬆了口氣,有的心生惶惶。
石保吉拱手拜道:“皇上,是臣失職!皇上微服出巡,臣竟然不知。實在該死!”
皇上倒毫不在意,揮手道:“石將軍言重了。”
燕王也拱手道:“眼下戰事正緊,不知皇上此行何意?”
“哦,聽說曹國公快不行了,朕去看看他。”皇上答應著,見是燕王,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問道:“皇兄不是在相州嗎?怎麼在這兒?”
石保吉搶先說:“皇上贖罪,是臣一時情急,把燕王調回來的。”
燕王也道:“是。皇上不知蹤跡,臣也是著急。所幸皇上沒事。”雲龍在身後拉了燕王的衣襟一把。燕王被力度拽的跪下了。
皇上微微笑笑,扶起燕王道:“多謝皇兄惦記。朕進城的時候,見到軍隊守備有素,是皇兄的功勞。”
“多謝皇上。”
石保吉問:“既然皇上回來了,下一步的戰事?”
皇上站起身,猶疑地走了幾步道:“朕——要過河。”
這正是將士們一直等待的。這也是御駕親征的意義所在。石保吉本來還想客套一下,燕王已跪下大聲道:“皇上英明!”
眾將士自然跟著跪下山呼萬歲。皇上本來是想詢問石保吉燕王等的意見,這樣一來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當晚,皇上過河住在了北城。在過河之前,皇上還是把燕王給調回了相州。
皇上親臨澶州最前線,登上城頭拔劍誓師,無疑讓將士們士氣大振。又加上前次機關弩射中遼軍大將蕭達覽的訊息早已傳遍宋軍。大宋將士無不用命勇往直前,打的遼軍步步潰退。
遼大軍深入宋境幾百裡,卻並無城池可以據守補給,很是被動。他們不敢在此戀戰,且戰且退,退守到定州一線。
定州有早先寇準佈置的防禦戰線,只是遼軍入境時向東繞了過去。而今退兵到此,寇準早已等候已久。定州和澶州兩邊的兵力相互夾擊,遼軍損失慘重。損失了近十萬兵力。
寇準本打算讓御駕乘勝追擊,可是皇上卻覺得見好就收。皇上下令各路將士們繼續奮戰,爭取早日把遼軍趕出宋境,自己卻打算迴轉京城汴梁。寇準無奈只得與聖駕一同迴鑾。
皇上回京之前,召集身在澶州的各大將領,安排相關事宜。身在相州的燕王也及時地送來奏摺,請求去戍守邢州。皇帝自是應允。
只是皇命傳達到燕王軍中時,燕王甚是不服:“眼下不說乘勝追擊,就想著回京。御駕親征就是來虛晃一槍的嗎?”
燕王的貼身副將劉春來勸道:“王爺,慎言。”
“他不願意去,我願意去守太祖的江山啊。”燕王在帳中來回走動指划著道,“我說要去守定州。怎麼讓我去守邢州?邢州有什麼仗可打?他這是防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