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別的女人,她還不至於這麼恐慌,這麼有危機感。
通常都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為了生理需求隨便找個女人解決一下,這也還算正常。
可如果,卻跟前女友摻和在一起,這就並不單單只是解決生理需求這麼簡單了。
於慢慢很想讓自己理智一點。
好,方悅說她只是來洗個澡。
那她怎麼會知道家裡的密碼?
出入自由,簡直就像是出入自己家一樣。
她怎麼都不相信,溫之遇和方悅沒點什麼,而且美國這麼大,方悅住哪裡不好?偏偏要住在這裡?還就在對面?
於慢慢的胸膛劇烈起伏起來,連呼吸都紊亂起來,除了憤怒就是慌。
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微微顫慄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就那麼呆呆的躺著。
日暮西垂,黃昏的餘暉從落地窗折射而進,揮灑了一地,四面通透,整個屋子都被橙黃的光線照耀得溫暖起來。
她的影子映在了沙發背上,濃密的睫毛微垂著,清秀的面部線條緊緊的繃著,光是一個影子就能從中看出落寞與蕭瑟。
火紅的落日漸漸下沉,消失在地平線裡,燒紅的天空中一團團彩霞飄散,由深橙到淺橙,再到漸漸暗沉的紫色,如夢似幻的美景,於慢慢卻無暇欣賞,煎熬度過每一分每一秒。
終究是於心不忍,她還是起身,去了廚房,心不在焉的做晚餐。
直到,天空徹底灰暗,時針指向八點,門口再次傳來動靜。
於慢慢回頭,正好對上他疲憊的眼神,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下,不是滋味。
她率先收回視線,將菜端上桌。
溫之遇似乎很累,連話都懶得開口說一句。
用餐席間,兩人都很有默契的保持沉默,氣氛略微詭異。
於慢慢心情沉重又複雜,質問的話語每每在嘴邊旋了個彎,最後都隨著咀嚼的食物吞進了肚子裡,總是少了點勇氣。
機械般咀嚼,食不知味,滿腹心事。
“手怎麼了?”
他沙啞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左手食指,有一條很長的口子,傷口內的血漬已經乾涸,一看就是才傷不久。
於慢慢有些茫然的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隨著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手指,下意識縮了縮,捏筷子的力度大了些,輕聲說:“沒什麼,切菜時不小心劃了下。”
聞言,溫之遇擰了下眉,什麼都沒說,放下筷子站起身。
於慢慢正狐疑間,他折返回來手裡多了個醫藥箱。
拉過椅子坐在她面前,將她的手抓了過來,仔細看了看她的傷口,還算傷得不深。
開啟醫藥箱,用棉籤蘸了些生理鹽水,輕輕的塗在傷口上。
有些刺痛感,於慢慢的手指下意識蜷縮了下,立馬被溫之遇給捏住。
眉依舊緊擰著,一邊清理傷口一邊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語氣不是很好:“切菜都能走神,你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於慢慢咬著下嘴唇,沒說話,偷偷觀察他。
深邃的眉目間,眸光是專注有神的,緊皺的眉頭雖顯得有些兇,可是卻滿含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