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葉軒的存在，病房裡的氣氛幾乎降到了零點。看著背對著自己的白蛇，法爾嘴巴是張了又張，在心裡組織了無數遍的語言，可最後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要是實在沒話說就別說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以後你也別再來找我，我不想見到你。”
見法爾遲遲不說話，白蛇臉色越發難看了。眼神複雜的眺望這遠方，冷冷的說道。
“我……我只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法爾頓了頓，緊擰著眉頭說。白蛇眼神閃了閃，緊抿著雙唇沒有接話。
“白蛇，當年的事情，的確是我沒保護好鈴鐺，我知道自己犯下的錯這輩子都無法得到你的原諒。但是我是真心愛著鈴鐺，如果可以，我寧願那天死去的人是我。”
深吸了一口氣，法爾終於把在心裡練習了無數遍的話說了出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當他再次說到鈴鐺名字的時候，心還是疼的難受。
無數個午夜夢迴的時候，他都哭著醒過來。
要不是四殿鉅變，國內局勢動盪，又加上鈴鐺死前千叮嚀萬囑咐要自己照顧好白蛇，法爾早就追隨鈴鐺去了。
“呵，你愛鈴鐺？你哪裡來的臉說出這句話？”
聞言，白蛇冷笑了一聲，然後面若冰霜的轉過來盯著法爾。
“你若真的愛我妹妹，你就會為她堅守愛情，而不是跟無數個女人牽扯不清。我最無法原諒的就是我妹妹剛去世半年，你便把人帶回家鬼混！”
“我妹妹用命換回來的，竟然是你這樣的畜生，我真替她感到不值得！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殺了你，以解我心頭之恨！”
這番話裡，白蛇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法爾的厭恨，一雙拳頭緊握著，努力剋制著自己動手的衝動。
“我……對不起……”
法爾無力申辯，他低垂著腦袋，身上的悲傷氣息更濃了。
他跟無數個女人發生關係，只是想從她們身上找到一絲絲鈴鐺的影子，想要用這種方式來麻痺自己。
也只有這樣，法爾才能夠止住自己對鈴鐺的思念，像具行屍走肉般活著。
“你不要再說了，趕緊滾！再多看你一秒鐘，我都嫌惡心。”
白蛇態度十分強硬的揮了揮手，明顯已經失去了跟他談話的耐心。
法爾咬了咬牙，眼神閃了一下，然後直接跪在了白蛇面前。
這是他唯一能獲得白蛇原諒的機會了，無論如何他都要說清楚。
“白蛇，我知道我很混蛋，但是我對鈴鐺的真心天地可鑑，哪怕你讓我為她去死，我也願意。我不奢望你原諒我，但是我必須要道歉。”
“為了當年沒保護好鈴鐺，為了這些年的胡作非為，為了我們之間的情誼，我在這裡跟你道歉。”
看著卑微到塵埃裡的法爾，白蛇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這個男人，他也是被世人敬仰著的啊，如今卻跪在自己面前，什麼時候竟變得這般卑微了？
可是隻要一想到鈴鐺，他心裡的動搖和不忍便在一起被壓制了下去。
他現在是可憐，可自己的妹妹卻付出了生命。跟自己的妹妹比起來，他這樣又算得什麼呢？
“既然這樣，那你去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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