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之前,應寒年將姜家夫妻的骨灰也取了出來,帶同他們一齊回國。
至此,林宜才感覺生死街的故事畫上了一個句號。
應家與姜家,終於能離開這個異鄉,返回故土。
遊艇在碼頭上緩緩啟航,這裡的人有些冷漠,有些麻木,但也有一些還是保持著溫情。
林宜站在甲板上望去,有一小部分人站在碼頭上衝他們拼命揮手,還有小孩子在鞠躬,其中她認識的那小男孩衝她高高地揚著手,小手上抓著那個小熊髮圈。
“……”
林宜忍不住微笑。
來的時候碼頭上壓抑無比,走的時候突然覺得這一趟來的特別有價值。
“笑什麼?”
應寒年斜斜靠在護欄上,一手隨意地搭著,指骨分明的手指把玩著一盒口香糖,利落的短髮下,眸子深邃地盯著她。
“沒什麼。”林宜轉身虛靠在護欄上,看向他道,“老爺子終於答應立遺囑了,你有什麼想法?”
牧子良現在等於是落在應寒年的手裡,他肯讓應寒年準備律師,會立什麼樣的遺囑不難猜。
聞言,應寒年嗤笑一聲,“能有什麼想法,那老爺子肯讓我繼承牧家,絕對帶著一屁股的條件。”
林宜睨他一眼。
應寒年修正用語,“絕對帶著一堆的條件。”
林宜這才點點頭,雙手插在口袋裡,“帶條件也是自然,難道不得防著你哪天又性情大變,血洗牧家?”
應寒年有這個能力,她知道,牧子良也看得清。
“我真想血洗,一紙法律檔案可約束不了我。”應寒年不以為意地道,極盡輕狂,手上轉著口香糖。
林宜目光清冷地看他。
應寒年摸摸下巴,態度極其端正地又修改過來,“但你可以,你想怎麼約束怎麼約束。”
他眼裡映著她的樣子,嵌在他的笑意中。
“……”
林宜被說得牙都發酸,她雙手搭在護欄上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海面翻出長長的白浪,還有海魚在裡邊跳來跳去,碧海藍天,景緻壯觀。
驀地,應寒年貼著她站了過來,修長的手抵著她的。
林宜看他,應寒年戴著銀戒的尾指在她手指上勾了勾,這種純情的撩法他自己都唾棄。
可他也不能急近。
“怎麼樣,給的時間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