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一頭黑線。
他真是夠了。
“應寒年,你再耍流氓我就不管你面子了。”
她趴在他背上,一手揪住他的耳朵生氣地道。
“手滑。”
應寒年安份守己地調整好姿勢,揹著她往前走去,薄唇勾起弧度,漆黑的眸含著笑意。
面子?
她好像已經忘了她在遊艇上當著眾人面甩他一巴掌,揹著他讓保鏢們給牧子良藥,把牧羨楓的手下救到遊艇上的事,他的面子早就不存在了。
他挑的人都算懂事,知道該對什麼人順從。
夜色越來越暗。
這一路上,林宜趴在應寒年的肩膀上聽到孩子們的笑聲,有幾個視窗亮起燭光,一家人正圍在一起吃東西,個個笑逐顏開。
這和第一天來的時候簡直是天壤之別。
有時候幸福是件特別簡單的事。
“等以後這裡有了新的制度,這些人應該會更開心。”她感慨地道。
“嗯。”
應寒年也聽到了沿路的笑聲,一陣風襲來,他揹著她,“冷不冷?”
“不冷。”林宜搖頭,“你把我放下來吧,這路真的不好走。”
那麼長的一段路又不好走,他揹著她太累了。
“不行。”
應寒年一口拒絕。
“……”
林宜無奈。
“你累了就把頭靠我肩上休息。”應寒年反而擔心她累到,今天她忙了一天。
“我不累。”
她一個被揹著走的人怎麼會累,她抱住他的脖子,看著前方月光下黑漆漆的路面,她忽然在想小時候的應寒年在這條路上跑來跑去是什麼樣子。
也許,他有時帶著一箱子的香水,有時帶著一身的傷,倉皇地跑在這條路上,月光照到他小臉上的時候,是帶著對未來未知的茫然,是令人心疼的茫然。
那個小男孩終究長成了參天大樹,回到這個他出生的地方,改變這裡的一切。
這麼想著,林宜的心像是被人拉扯了下,隱隱地泛著疼,她下意識地收緊雙臂。
應寒年察覺到她的動作,蹙眉問道,“怎麼了?”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