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牧子良重重地落進河裡,換來岸上的又一陣嘲笑。
他墜在河中,條件反射地拼命划水,骨頭疼得像是全斷了一樣,他一會浮起,一會又喝著水沉下去。
“哈哈哈哈!”
岸上的混混們捧腹大笑,對著他不停地指指點點。
冷。
痛。
無法呼吸。
如果反反覆覆,牧子良一連被推下去好幾次,到最後,牧子良已經沒有其他的觀感了,只剩下無邊的絕望。
水一遍遍沒過他的頭,他人一點點沉下去,他從水面往上望去,看著那一張張臉,突然間,他什麼都不想了,牧家不想了,牧家的未來不想了。
死到臨頭,他這把老骨頭還能想什麼做什麼?
突然間,他也明白了應寒年對自己的恨意。
在這種地方存活,怕是每分每秒都和他現在一樣充滿了絕望。
死就死了吧。
不過一條命而已。
牧子良不再掙扎,閉上眼沉進水中,任由惡臭的綠水將自己吞沒。
忽然,他又被人扯上去,他一口吐出嘴裡的水,他倒在岸邊看向那些混子,身體一遍遍地抖。
到底還要折磨他到什麼時候?
連死都不能成全他麼?
“……”
牧子良已經連說話都沒有力氣了,他就這麼倒在地上,渾濁的眼沒有半點亮光地看著前方。
有人踢踢他,正要將他再推下水時,有人高叫一聲,“喂!”
所有人都轉身望出去。
遠處,一行人正浩浩蕩蕩地朝這邊走來,為首的便是應寒年,陽光在荒地上映出他的影子,頎長削瘦,他戴著墨鏡一步步走過來,手上提著一個皮箱子。
“……”
牧子良倒在地上呆呆地望向他。
他居然來了。
混混們見對方來勢洶洶,立刻站起來抄傢伙,剩兩個把牧子良從地上一把提起控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