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如果他沒死,你抓到他,會怎麼對待他呢?”
李虞瞥了我一眼,“你想說什麼?”
我說:“就問問啊。”
李虞陰沉了臉色,說:“我知道你向著他,但如果你愛我,就不要再做這種事。”
我說:“我向著他是因為他救過我。”
李虞慍怒道:“那是他的工作。”
我說:“那也是救了我。僅是我被你打死的那一次,他完全可以說自己做不到,他當時也的確做不到。讓宋佳音這具身體起死回生的確實是他,換一個醫生很可能就不行。我承他這份情有什麼錯?”
李虞哼了一聲,“好,那你就承吧。”
我問:“你什麼意思?”
李虞白了我一眼,“什麼什麼意思?”
我問:“我這麼說你就不再給我喝血了嗎?”
李虞反倒笑了,“想什麼呢?我有這麼小心眼麼?”
我說:“那就好。你不高興的話,我以後就不再說這種話了。”
李虞笑道:“但你心裡還會想啊。”
我說:“我知道這種時候說這種話會讓你不開心,但既然已經說到了這裡,那我還是說出來比較好……我有我的是非觀。”
李虞看著我問:“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們家做的是壞事,賺的是髒錢?”
我說:“你們家賺的是不是髒錢需要法律來決定,但你姐姐絕對是有罪的。”
“你怎麼知道她有罪?”李虞說:“這得法庭判下來才知道。”
我說:“即便法庭判決她無罪,她也的確是有罪的,區別只是她能否鑽到法律的空子。”
李虞道:“你的意思是法庭的判決都不能代表法律麼?那你到底是以什麼為依據來說她有罪?憑你的一張嘴?”
“我!”我被他噎住了,咬咬牙,說:“憑我是受害者!你總說想生孩子,但你似乎已經忘了我為什麼不能生孩子。雖然這不是我的身體,但至少我親身經歷她將我綁架給了我一槍把我踹了個半死,還找來一群男人企圖……你倒是說說看,這算是犯罪麼?”
李虞不吭聲了,將自己的餐巾遞了過來。
我並不領情,沒有理他。
他便起身走過來,彎腰摟住了我,說:“是我錯了,對不起。”
我掙了一下,見他抱得緊,便說:“沒關係,這話你留著對宋佳音說吧,反正這不是我的身體。”
“但痛的是你。”李虞柔聲說:“這我明白,對不起。”
我知道他道歉只是因為被逼到了死角,便說:“我仔細想想,覺得宋佳音不愛你也不失為一種明智的舉動,你明明覺得是我殺了你,她的身體只是無辜受害才受了這麼多苦,跟我爭辯時卻絲毫沒有想到這個。”
李虞道:“那是她自己做的,我已經知道了,你是無辜的。”
“我無辜?”我竟然更生氣了,“那怎麼不見你對我道歉?”
李虞不說話了,鬆開了手,直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