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一臉無奈,“別瞞了,全醫院上下誰都知道,吳醫師最近在跟大小姐同居。但又被大小姐甩了。”
吳霽朗沒說話。
阿瑾口氣酸溜溜的,但他知道她對他沒有特殊的意思。事實上阿瑾比他要盡職盡責地多,她一直兢兢業業地收集情報給上面彙報,也負責督促他。
吳霽朗說:“之前那孩子是我的,我心裡對她有愧。”
阿瑾道:“她可是目標,而且,你不想知道大家是如何知道你們分手的嗎?”
吳霽朗又沒說話。
阿瑾說:“昨天下午,她帶著別的男人來了。那個男人身上淨是被鞭子抽的傷痕,她點名找你看病,知道你病了還說讓人去請。”
吳霽朗心裡一痛,沒有說話。
阿瑾添油加醋,“兩個人在外面時表現得還挺疏遠,進來之後就不一樣了,又是親又是抱,不停地調笑。那個男人衝她撒嬌,說她打地得好痛,但下次還要她打。她就……”阿瑾面紅耳赤,說不下去了。
吳霽朗說:“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吳醫師。”阿瑾說:“你已經為那個女人耽誤太多了。”
“上司並沒有說什麼。”吳霽朗說:“該交的資料我也並沒有少交。”
“可關於李家的罪證呢?”阿瑾小聲說:“難道靈異事件的調查就足夠麼?”
吳霽朗道:“這部分暫時不是主要工作。”
“所以你甚至沒有收集。”阿瑾不悅地說:“你忘了江嗎?他的願望。”
吳霽朗頓時煩躁起來,“別再提他了。”
阿瑾愣住了。
吳霽朗也自知失言,“抱歉,你也知道我的抑鬱症。我一發病就夢到他,你不知道他在那個夢裡有多可怕……我不能找醫生,我明知自己有病卻治不了。”
阿瑾的態度軟化下來,“你就是太糾結了。當然了,或許是因為得病才讓你這麼糾結……需要我找上司幫你安排咱們的心理醫生麼?”
吳霽朗搖頭。
他愛上了李暖暖,這件事不能告訴警方。當初決定當臥底時,他只知這很酷,很正義,卻沒有任何人告訴他這將會帶給他如此多的痛苦。
這當然怪不得江,江對於臥底的物件毫無感情可言,甚至說,他對自己的家人也比較冷淡,他是一個真正無私的人,完全捨棄了小我,在他的心中只有正義。這樣的人很少,很偉大,可吳霽朗不是。
他只是個軟弱的老實人。
有關李暖暖又找了小男人,而且兩人還玩SM遊戲已經在醫院傳開了,誰也不知道第一個這麼傳的人是誰,反正以驚人的速度蔓延著。
或許是因為她承諾了他,這次他比平時更覺如坐針氈,藥越吃越多,不見改善,去看心理醫生,對方倒是很希望他能多說點。
經過上次失控,吳霽朗本不想說了,但還是忍不住問:“你聽說了嗎?”
心理醫生說:“聽說了。而且,那天上午我也在。”
吳霽朗欲言又止。
心理醫生卻看著他笑,說:“你很聰明,防備心也很重,所以你現在不肯再對我說話。”
吳霽朗說:“雖然我們是同事,但不得不說你的職業操守不強。”
醫生笑了,“我喜歡你的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