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一邊回憶,一邊講訴。
“地面上的人都很怪異,給我的感覺就很怪異,但因為當時飛艇上實在太慌亂了,我也就沒仔細看。
可能是因為艇長也發現了這種情況,知道我們降落在黃金城的地面上,就算不被摔死,也會遭到那些人的圍攻。
所以艇長一直保持著航向,反而加速向前飛。
因為,當時我們商隊的飛艇,都是沿著尼莫河的流向從北向南飛的,艇長加速,可能是想讓飛艇儘可能的滑行出足夠遠的距離,最好是能越過黃金城所在的河段。
那樣的話,我們降落在尼莫河的河面上,不僅可能保住一命,最起碼也能遠離不正常的黃金城。”
克拉克的臉上再次流下了淚水。
“其實,我們的艇長是我的叔叔。
飛艇滑行到黃金城難南部河段,快要脫離黃金城範圍的時候,還是在尼莫河的西岸邊的河面上墜毀了。
當時快要墜毀的時候,叔叔抱著我跳下了吊籃,摔進了河裡,然後……
後來……後來,因為是叔叔抱著我落的水,他在下面,我們浮上來之後,我看到他嘴角流著血……
叔叔堅持著拽過飛艇上用來保護瓷器和玻璃的茅草糰子,讓我把頭藏在裡面,抱著一小塊碎木板,順著水流飄……他自己也是這樣。
我不知道有沒有人追我們,可我那時候根本就不敢動,就那樣一直慢慢的飄著。
不記得我們飄了多久,那個時候太緊張了,一開始的時候岸邊都是嘶吼的聲音,聽不出是什麼動物的聲音,我嚇得一動不敢動。
我感覺我們已經飄了很久了,耳邊也沒了聲音,透過毛草團的縫隙,能發現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我開始小聲點喊叔叔……”
克拉克擦了擦眼淚:“叔叔很嚴厲的,總是讓我稱呼他艇長,只有我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才讓我叫叔叔。
可身後沒有回答,天又黑,我怕極了,就慢慢的向岸邊划水,直到我的腳能踩到河岸的時候,就在水中踩著河底的沙子,順著水流往前走,這樣就能快不少。
走的沒了力氣,我才回頭看叔叔。
那晚的月亮很大,慘白慘白的,藉著月光,撥開叔叔頭上的茅草糰子我才發現,叔叔的臉已經埋進了水裡,他已經……”
克拉克泣不成聲。
“當時的岸邊,已經沒有了建築,不過就算那樣,我也沒敢敢上岸。
我用茅草擰了個簡單的草繩子,把叔叔和木板都綁在身後,頂著草糰子順著河邊的水流繼續往下漂著。
後來,有什麼東西在後邊狠狠的咬了我們一口,力氣很大,應該是尼莫河的鱷魚或者是沙漠蜥蜴之類的動物。
草繩不結實,叔叔……叔叔就被它叼走了,慌亂中逃上岸的我不敢停留,因為不管是尼莫河的鱷魚還是沙漠蜥蜴,它們都是能上岸的。
我順著尼莫河岸邊向南跑,跑不動了就走,一點也沒敢停。
天亮的時候,我已經跑到尼莫河的入海口之前的衝擊平原邊上了。
那裡是尼莫河鱷魚最多的地方,我不敢進去,就沿著邊沿的沙漠走,直到走到了海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