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麼?”
漆黑的地窖裡面,空氣稀薄,散發著烏煙瘴氣的味道。
常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耳邊爬過,不難想象正在爬行的動物身上有幾隻腳。
年輕的男子身上不著一物,倒掛在鉤子架上。
一根剛硬搗錐直接捅入了後頸,但是並沒有吃力。
真正吃力的是綁在腳腕上、手腕上的鐵鎖。
任何人那樣掛了久了,都會意識模糊,身體麻木。
他發覺自己清醒的時辰越來越短暫了。
原本還有那麼一點點的信心或許可以憑一己之力逃出這裡。
但是現在他只希望有人能儘快結束自己的性命。
任何人,只要願意給他一個痛快,都是他的再生父母。
說話的聲音是個女子,不消睜開眼睛看上一眼他就能猜出是誰了。
這裡不會再有第二個人進來。
她每日只來一趟,是來戲弄他的。
她戲弄的津津有味。
“告訴你個好訊息,她允了!”
還真是個好訊息!
雖然他並不確定她說的是什麼話。
“後天一早,轎子就出發。直接送抵南陵國主府。哎呀,就美妙的不可方物……”
是什麼意思?
他在腦海裡拼命的旋轉,想要找出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來。
為什麼要告訴他。
與他有什麼關係。
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忽然腦海中一瞬間的靈光乍現!
他想到了。
卻真的只有短暫的一瞬間。
繼而就昏迷了過去。
“啊呀呀,這就不清醒了?還沒餵你吃今日的飯呢。”語氣中卻沒有絲毫的惋惜,拍了拍手,從鐵架旁輕鬆的走過,“好可惜喲,今日吃的還不錯……”
話未說完,她的臉色忽然變了變。
慢慢的靠近了那座鐵架。
俯下身,看到了鐵架的周圍有血跡。
那是暗紅色的,斑駁的血跡,和他身上時不時的滴落下來浪費掉的血液不同。
順著一塊塊的血跡和腳印,她走到了離開鐵架不遠處的牆縫邊。
蹲下身,就看到了一個洞。
像是一個老鼠洞?
地底下有老鼠洞再正常不過了,可是為什麼老鼠洞的血跡會蔓延到鐵架旁?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的鐵鏈發出了哐哐哐——滿天而來的掙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