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無慾無求的人,他們都是生於安定的人,但是他們身上又擁有著獨特的隱忍的氣息。
彷彿胸懷著天下,卻不將天下放在眼裡。
“你為何會一人從南國跑出來,你的家人呢?”
“走散了。”鬼瞳看向他的時候從來沒有畏懼,也沒有因為他臉上的面具而顯露絲毫的詫異之色。
他總是那麼淡淡的,好像周遭發生的一切都與己無關,但他卻始終一直在看著,從未停止過。
有一次深夜彌荼被身上的傷口痛醒。
起身點燈的時候就看到鬼瞳還沒有睡下,他在帳外一圈一圈的走著,像在數著什麼。
還不時地點著頭。
“為何不睡?”彌荼的聲音嚴厲了起來。
可是鬼瞳並沒有因為他突然的出現而驚慌失措。
反而似乎早就預料到似的看向他,“我為鏡王備了藥膏,對外傷很有用。”
那藥膏有淡淡的青草香氣,抹在身上微微的發涼。
但是很有作用,抹上一會兒就不疼了。
彌荼好奇起來,“你哪兒來的藥?居然比軍營裡的醫官還有神。”
“問天啟族的族人借來的。”
“天啟族?他們一般不醫治本部落以外的人。”
鬼瞳撩起了袖子,露出了大片的傷。
那一看就是被猛獸咬傷的,牙印還留在肌膚上,血肉模糊。
但是料理的很乾淨。
“我救了一個婦人,那婦人是天啟族的族人。她把我帶回了天啟族,問我要什麼報答,我就要了些傷藥回來。想著鏡王會用得上。”
鬼瞳還有一個很神奇的地方就是精通天文地理。
幾乎每預皆準。
有人拿他和羽翎部落的不知天師相比。
但是知道不知天師的人多,知道鏡王身邊侍從鬼瞳的人卻少。
他很少拋頭露面,出入總是小心翼翼,彷彿怕什麼仇家追殺似的。
彌荼經常徵兵出戰,受傷都是小事。
他也有貼身的醫官,可是軍營的醫官都是粗人。
他們下手很重,有時候處理傷口反而會弄得其他地方更疼。
鬼瞳便開始學著包紮。
他學的很快。
而且彌荼發現這個小鬼很擅長偷師。
不僅在軍營中偷師,還跑到其他部落去偷師。
當他輕輕揭開彌荼身上的綁帶,抽出被火烤紅的骨刀,一片片颳去彌荼身上的腐肉時。
彌荼自己也驚呆了。
他並不覺得疼。
“我怎麼不疼?”
“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