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就是,反正酋長早晚在我們這波人裡面產生,你早晚都得從了我們。
“等你們定下了再來找我吧。”
只是緩兵之計,凡音在馬後撫了撫下顎,看來並不如彌荼和鬼瞳計劃的順利嘛。這群世子也不都是傻子。
也知道先握起拳頭來打外人。
西荒部落之間的起起伏伏遠比史官以為的要迅捷的多,有時候一朝一夕,一個部落就消亡了,譬如白芍。
而一個新的部落也可以隨之而起。
……
……
“阿姐,你不跟我們走麼?”
西荒如此之大,總會有他們落腳之處。
彌荼是個理性的識時務者,他不會硬碰硬,他絕對不做以卵擊石的蠢事。
雖然暫時喝退了那群傻子世子,但是不出一兩天他們依然會捲土重來,而那個時候他們必定帶著自己的千軍萬馬。
百鬼夜騎雖然驍勇善戰,沙場無敵,但畢竟都是鬼部的族人,天煞軍,地兇軍,每個世子手中的軍營都是鬼部的族人。
讓他們自相殘殺,哪怕世子願意,彌荼願意,可是兩軍未必願意。
而那幾個世子到底是鬼澤多鐸的親生兒子,是真正的鬼部之子,名正則言順。
鬼澤彌荼,雖然借姓,到底是外人。
就算千萬個不甘心,世俗就是如此。
所以彌荼絕對要撤離了。他帶走了願意跟著他走的人,包括了鬼瞳。
“阿籬,我暫且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阿姐,你可千萬不能再去找那個小爺!”
那一日,她殺了司小爺的親信,司小爺眼中的血光,他猶然記得。
他有些明白阿姐對司小爺的感情的,就像他對彌荼,是一種信仰,是一種依託,哪怕千山萬水,總還有一份惦記。
因為他確實對阿姐有情,在釋魂琴樂之下,他冒著偌大的痛苦和必死的決心,依然要喚醒她。
一個平白無故的人不會這樣做。
他口中喊的一直都是救她,幫幫她。這個司小爺並非像表面上那麼冷漠鐵心,他的心是溫熱的。
現在鬼瞳最怕的就是那個人的心是熱的,是暖的。他倒寧願,那個人恨著他的阿姐。
這樣阿姐才可以回到自己身邊。
帳外的腳步聲紛至沓來,這幾日鏡王大營內也跟著人心惶惶起來。
據說百鬼夜騎軍一夜之間走了將近一半人,連鬼瞳大帳中的婢女都走了兩三個,她們還都不是鬼部族人,只是害怕遭到連累罷了。
凡音撫過鬼瞳的長髮,替他輕輕的挽起,她心裡想問,但是不敢問,阿籬與彌荼之間的事,父親可知曉了?
但想想阿籬也是不可能告訴父親的。那時父親要帶阿籬走,彌荼卻將他們追了回來。恐怕彌荼與自己“岳父”之間的仇隙,早就已經結下了。
唉——凡音輕輕的嘆息一聲,阿孃呵!若是阿孃還在,大抵是不會去阻阿籬的。
阿孃那樣一個開明而又豁達的人,她追隨的永遠都只有自己的心。
阿籬或許是更像阿孃一些,而凡音自己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的確更相像於父親。
外面的腳步聲更亂了起來,鬼瞳有些不耐,拂開了阿姐的手,“我出去看看。一晚上了,亂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