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凌辰忽然開口道。
“借用一句你剛才說過的話，長時間與靈體打交道，你以為自己的身上，還能有多少陽氣？”
“這也是在傳聞中，大部分培養惡靈、打使害人之法的傢伙，最後的結局都是害人終害己，不得善終的原因……”
凌辰抬頭，看著身體逐漸變得僵硬的李興，臉上似是露出了一絲憐憫。
不過，更多的卻是冷漠，以一種冷眼旁觀的態度，看著對方的生機漸漸退卻。
“為了一己之私，利用靈體作惡，每天與它們接觸同時，會令你的陽氣盡失。”
“一旦脆弱的法器失效，那麼……還有比你們這些養靈之人，更好的目標嗎？”
李興的身軀，此刻已經完全僵硬了。
露出的面板，也變成了死人才會有青紫色，雙眼更是一片混濁，沒有絲毫的神彩。
若不是，他的胸腔還在微微起伏，仍然不時的喘上一口氣，那麼整個人看起來，真的與一具死屍無異。
冰冷徹骨的寒意，使得牙關抖顫，李興似乎已經沒有說話的氣力了，只能用盡全力的呼吸著。
在每一下的鼻息之間，噴吐出一道道如白霜般的霧氣。
不知想到了什麼，凌辰忽然感慨道：
“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隨著凌辰這句話的響起，李興同時嚥下了最後的一口氣，胸口再沒有起伏。
顯然，李興的身體已經撐不下去，生命徹底流逝……
人鬼殊途，人屬陽，鬼屬陰，就像是正負兩種相互排斥的能量一樣。
人走陽道，鬼行陰路，兩者本應各走各路，互不干涉，並無衝突。
可李興為了滿足一己私利，以從沒修過道的身軀，去行使培養靈魂之法。
日漸損耗自身的陽氣，並沾滿了一身的陰氣。
最後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沒有了法器，又失去了陽氣這層最後的保護。
光是單純與靈魂接觸，對他來說，都是件要命的事情……
那是真真正正的要了他的命！
辛曉曼放開了雙臂，轉過了身面對著凌辰，留下李興那僵立在一旁的屍體。
這個時候，她的身影逐漸在變淡，一點一滴的變得虛幻淡化起來，似乎隨時要消失不見……
她手刃了仇人，心中的執念得到了解決，再加上沒有了法器的束縛，自然不用繼續停留在現世。
用不了幾秒的時間，辛曉曼大半的身體，已經消散了在半空中。
就在她的頭部也變得透明，且快要消失時，她緩緩的對凌辰開口道謝。
“謝謝，我終於可以脫離這個牢籠。”
除開在夢境的那一次，凌辰還是第一次聽到辛曉曼的嗓音。
她的嗓音十分清激，讓人聽起來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