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的傳承不就是「無限」嗎?”歲先生眉頭一挑,“第二支流的傳承都不可稱為「無限」?”
塞繆爾嗤笑道:“得了吧,都知道這個「無限」只是一個名號,真正的無限只有「源泉」。你想讓我死直說,沒必要這麼拐彎抹角。”
“我還沒必要用這種手段坑你,”歲先生繼續改寫著這本書上的內容,“你可是已經拿到了三分之一的「無限」傳承的個體,就算沒完全晉升,你也有著「無限」的潛力。而「無限」從本質上來講,確實有著「源泉」的一部分特質,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稱作「無限」,自然也有著一定的能力去閱覽這本書,乃至……改寫它。”
“話是這麼說——不過你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塞繆爾終於扔出了這個沉積了三千年的疑問,“這一切都是埋藏在「源泉」深處的秘密,只有「支流」這個層次及以上層次的才能接觸到。”
“然而你身上沒有一絲「源泉」的波動,卻能知道這麼多,我很難想象你是如何抵抗下那些知識的侵蝕的。”
“關於這個……你可以參考一下那個建立了「異化研究院」的惡魔,”歲先生聳了聳肩,“他也不是靠「源泉」來抵抗知識的侵蝕的。”
“不,你倆完全不一樣,”塞繆爾一口咬定,“我的眼睛還沒出問題。”
“首先是他再怎麼說也擁有「源泉」的力量,但是你卻是一點都沒有。”
“其次就是你們對待「長生」,或者說「永生」的態度。同樣是不死不滅的個體,他的耐受力可比你差的遠了去了。”
“你和那個惡魔有確實著相似之處,但是你的層次明顯比他高的多,”他直接反駁,“他可沒有你這種雲淡風輕,哪怕有,他也是裝的,而你是天生就不在乎這些。”
“天生啊……天生啊……”歲先生搖了搖頭,“我並不是不在意,僅僅是……不在意你們而已。”
他掏出一個銅製酒葫蘆,擰開壺蓋灌了一口:“呋——爽——”
塞繆爾的表情有點不爽:“你爽什麼爽?回不回答我的問題?”
“不是,你非常清楚你打不過我,還敢這麼囂張地逼問我?”歲先生都驚呆了,“你是真覺得我不敢把你摁地上打一頓是不是?”
“來,你打啊,”塞繆爾冷笑道,“你要是想打我,早在三千年前就把我解決掉了,根本不會留到現在。”
“唉……怕了你了,”歲先生無奈地搖了搖頭,“確實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甚至也確實會順著你的意思辦事……但這不代表我會畏懼你。”
他抬起眼簾:“記住,無論如何都是你有求於我,你能用這個態度跟我說話僅僅是我寬宏大量,而不是你的地位在我之上。”
“行行行,你這話都說了十多遍了,”塞繆爾不耐煩地扣扣耳朵,“我當然知道你比我牛逼啊。”
歲先生臉垮了下來:“那你還這麼狂?”
塞繆爾直接懟了回去:“那你還不捶我?”
歲先生:“……”
塞繆爾咳嗽兩聲,把話題拉了回來:“既然你不是那個惡魔的同類,也不是「支流」,更不會是一些其他的玩意兒。”
“所以——”
塞繆爾看向了這個不速之客。
“自稱為「歲先生」的你,究竟……是什麼?”
歲先生整理了一下衣領,並再一次拿起了酒葫蘆。
“我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噸噸噸——哈——”
放下銅製酒葫蘆的鐵先生看著塞繆爾,有點疲憊地開口。
“重要的是,你還需要我的幫助,不是嗎?沒必要對自己的協力者這麼刨根問底吧?”
塞繆爾看了一眼這個強行矇混過關的傢伙,眼睛一眯:“你是覺得我不敢跪下來求你不要謎語人?”
這回輪到歲先生繃不住了:“不是,你這用最兇惡的語氣說著最危險的話……你不害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