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繆爾笑了笑,四處環顧了一下,道:“這片星空……很美麗。”
“所以?”
“很適合作為你的墓地。”塞繆爾說道。
「書記官」拍案而起:“你!”
“別急嘛,聽我說完,”處變不驚的塞繆爾推了推手,“至少……聽我說完你的目的。”
“我的目的?”「書記官」的聲音變得古怪,“我的目的不就是登仙嗎?還用你來說?”
“不,你的目的不是登仙,”塞繆爾果斷地說道,“你的目的是自殺。”
「書記官」身體一抖。
“「書記官」啊……你認為我對你們瞭解多少?”塞繆爾的聲音變得飄渺,彷彿遙不可及的仙人在唱誦著古老的歌謠,“你們不死不滅,你們脫離了概念的束縛,你們……每個「個體」記錄著「下層空域」中的一個特質。”
塞繆爾抬手指向了對面的兜帽人:“而你,是記錄「死亡」的書記官。”
「書記官」沉默良久,道:“那跟我想自殺有什麼關係?你這論斷並不成立。”
“我說過我有「閱覽權」,那麼你覺得我最關注的東西會有哪幾個方面?”塞繆爾輕笑道,“很明顯,你們「圖書館」也在我的關注範圍內,然後……我就知道了你們「圖書館」為什麼可以一直存在。”
「書記官」的雙拳猛地握緊。
塞繆爾繼續訴說著奧秘:“你們的「館長」……是一位「外神」。而你……是「外神之觸」,不受時間影響,不被「源泉」攻擊,能夠輕而易舉地度過紀元更迭……永不死去。”
“這確實是事實……但還是最本質的問題,你的出價究竟有什麼意義?”不知不覺間,「書記官」的聲音變得無比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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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我揭開你的傷疤嗎?”塞繆爾嘆了口氣,“我覺得你不會想聽那令你瘋狂的事實。”
見「書記官」並未阻止,塞繆爾聳了聳肩,繼續說了下去:“你是記錄「死亡」的「書記官」,你記錄著世間萬物之死,記錄著……每一個你在意的人的死。”
“你不是一個守規矩的「書記官」,或者說有不少的「書記官」都會一定的違背戒律。你常常會製造出一些「附庸的附庸」以代替自己在世間行動,這也就代表著……那些人對你而言不再是一個過客。”
“你看遍了世人的死,有價值的死、平淡的死、放聲哭喊的死,每一次死亡都被你記錄在案……”
“本就因為親友的死而悲傷的你,應該不會願意再將傷疤揭開一遍吧?”
“我的一切推斷都不是憑空臆想,我確實見過一個和你很類似的……惡魔。”
“祂不死不滅,遊走世間,看盡蒼生之死……卻又無能為力。”
“祂能做的,只有記住他們。”
“我不太清楚你和他的想法有什麼共同點……但我知道,像你們這種個體,總有一天會徹底瘋掉。”
說到這,塞繆爾也是露出了一個有點悲哀的笑容:“所有舊時代的遺物都會在無盡的孤獨與痛苦中陷入瘋狂。”
「書記官」長嘆一聲:“你說的沒錯……我不清楚你為何能與我共情,但是那種悲傷……都是一樣的。”
“不過你說錯了一點,那就是我並未製造多少下線,如果我一直製造代行體,那麼我早就該辭職了。”
“因為這一切不止是一種詛咒……更是一種責任。它讓你不能隨意拋棄它……只能痛苦地揹負著詛咒一直走下去。”
“畢竟他們只是最平凡的個體,他們在普普通通的生老病死中耗盡自己的靈魂,沒有任何的偉業,不值得被世界所銘記。”
“而那些會記住他們的凡人……在幾代之後,又有誰會知曉自己祖上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