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是件極其無趣的事。
枯燥的內容,繁瑣的文字,像是嗡嗡亂竄的蒼蠅,擾得人頭昏腦漲。
因為心理疾病,祁渡很早就輟了學。
他熱愛各種極限運動,飆車、高空彈跳、跳傘……只要作不死就往死裡作,反正爛命一條。
不過在見到蘇瓷的一瞬間,他感到慶幸和後怕。
幸好死神留他狗命,不然這麼好的家教老師,可能就要去教別人了。
他那幾個不學無術的狐朋狗友,換了他們,京大高材生親自教學,他們學得明白嗎?
蘇瓷穿得很單薄,小西裝掐出細韌的腰身,整個人纖瘦而高挑,像是有些營養不良。
反正在祁渡看來是這樣,太瘦了。
他把空調溫度上調一些,又給蘇瓷拿了條薄毯。
觸控到毯子的瞬間,祁渡猶豫不決,拿他用過的,還是全新的?
雖然都洗得很乾淨,散發著洗衣液的清香。
他想象著女孩蓋著他的薄毯,就像是被他完全籠罩在領地裡,如果能把她完全裹起來的話……
那太出格了……祁渡興奮到毛孔都在顫慄。
他抿了抿唇,喉結上下滾動,最後抽出一條全新的灰色毛毯,印花是非常可愛的邊牧犬。
“蘇……老師,怎麼不坐?是椅子不合適嗎?”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祁渡不太想叫老師。
總感覺兩人差著輩兒,其實也就兩歲,蘇瓷大三,他虛歲19,還差三個月過生。
蘇瓷看了眼書桌前唯一一張椅子。
是很舒適的電競椅,為了適應少年近一米九的身高,座椅調得偏高,不難想象他經常在這打遊戲。
才初次見面就要跟她坐一張椅子嗎?
兩個人怎麼坐?
以祁渡的身形,擠一擠不現實,還是要抱她坐在腿上?
這種耍流氓的事情,以前都是蘇瓷強求別人做,第一次反過來,還怪不習慣的。
她彎唇笑了笑,接過毛毯,“你先坐,我找一下給你帶的資料和課本,很快就來。”
蘇瓷把揹包放在沙發上,低頭翻找起來。
祁渡聽話地坐下,視線卻一直沒挪開,哪怕扭得脖子都酸了,還看得目不轉睛。
直到女孩抱著課本向他走過來。
祁渡猛地反應過來,他真是蠢到家了,這兒沒有多餘的椅子,他讓小家教怎麼坐?
他正要起身去找椅子,女孩卻放下課本,雙手從身後壓著裙襬,直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她很輕,幾乎沒什麼重量,軟軟地壓著他。
祁渡呼吸都停滯了,心跳漏了一拍,眼底浮現出懵懂、愕然、羞赧……各種複雜的情緒。
他最多也就奢望用自己的薄毯蓋住小家教。
沒想到她會願意直接坐……坐在他身上。
這是不是意味著,可以的,再冒犯一點,把她整個包裹起來,全都染上他的氣息?
蘇瓷歪頭看他:“這樣可以嗎?會不會影響你寫字?”
過分親暱的距離,祁渡甚至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有點甜,像是水果和梔子花。
女孩的表情純真又坦蕩,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祁渡連忙搖頭,否定的聲音因為著急有些慌亂:“完全不影響!蘇老師,我手很長,能夠到課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