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欣有些不服氣道:“我就不明白了,都是皇阿瑪的兒子,憑什麼他是太子,而我是臣子呢?論功勞我曾幫助朝廷剷除天理教,曾去朔州、葭州等地賑濟水災旱澇。論才華,我琴棋書畫,文治武功,樣樣精通!相比之下,四哥除了有個嫡出的身份比我強以外,還有哪一點能與我比肩?”
阿木爾聽出了奕欣話中的怨意,溫和疏導他道:“治理軍政上,你四哥確實沒有你功勳卓著,但他在為子為孫上卻要比你強上許多呀。旁的不說,這兩年你皇阿瑪和太后有疾,不都是他在旁服侍的嗎?”
奕欣冷冷一笑:“敢問額娘,四哥他在照顧皇阿瑪和太后同時,可有照顧過您呢?這兩年您也曾染過病疾吧?”
阿木爾沉默了,她不知所措地拿起手邊的羊脂玉輪細細磨起手背。奕欣心疼地看著她道:“額娘啊,你在我小的時候就偏袒四哥,給他說好話,打掩護。可如今呢,他這個受了那麼多恩惠的兒子,卻還沒有我這個缺乏呵護的孝敬您。說句老實話,他這個太子並不值得兒臣忠心,這個天下如果將來是我繼承的話,一定會比他這種忘恩負義的人治理的好。”
阿木爾的心思何其敏銳,他這話雖然說的不狠不重,但也透露出蓬勃野心:“奕欣,你可千萬不要犯渾啊,要記住你與奕詝是同氣連枝的兄弟。”
奕欣的眼波很是幽冷:“說到兄弟,額娘可知李建成與李世民乎?”
阿木爾瞳孔劇烈一顫,擔心的眼波倏然變成驚懼和薄怒,做為兩個兒子母親,估計這句話是她此生,最不願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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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殿內的空氣沉凝到極點時,一枚黑鏢破窗而入刺向阿木爾,阿木爾只覺得肩窩一陣割裂似的的疼痛,殷紅的鮮血瞬間沁紅了藕荷色的外袍。
“額娘——”
驚詫的奕欣淒厲地咆哮一聲後,便迅速地朝窗外望去,只見一個身著夜行衣的人正準備倉惶逃離,暴怒的奕欣見狀,立時像離弦之箭似的追了出去。
疼到面部失色的阿木爾從椅上摔下,緊張地喊到:“欣兒,不要去追,危險!”
刺客正欲躍牆離開時,奕欣一個箭步上前扯住他的腿,將他從牆簷上扯下:“蟊賊,傷我額娘,還想逃命?看刀!”
滿洲風俗,阿哥們隨身都會攜帶個小彎刀,雖然殺傷力不強,但是被劃到要害處也是會致命的。奕欣騰空躍起,疾如閃電霹靂,勢如承風之火,兇狠地朝那賊天靈蓋刺去。
這一刀來的速度又快又突然,刺客自知躲不開,便只得抬起胳膊抵擋,霎時刀光飛濺,皮開肉綻!奕欣見對方中傷,旋即又抬起一腳將他踹到殿門處,卻不想這一腳,竟反倒是讓那刺客絕處逢生。只見刺客急急地從懷中丟出一團裹有粉末的包袱,霎時白煙四散。奕欣見過世面,知道這粉塵是迷霧,旋即捂住口鼻退讓數步,但這導致那刺客伺機逃脫了追擊。
聽到打鬥聲的蓉煙急急忙忙地跑進寢殿:“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哎呀,娘娘您怎麼受傷了?來人啊,抓刺客!宮裡有刺客!”
奕欣衝起來,將阿木爾攬在懷中,焦急地說道:“姑姑不必叫了,光公公和兩個宮監都被迷暈在院裡了,你快些去找太醫來給額娘治傷吧,這裡我來守著。”
蓉煙戰戰兢兢道:“欸……好。”
蓉煙正準備離開,阿木爾痛苦地抿了抿唇道:“等等!本宮傷在肩窩,沒有性命之憂,現在最重要的是抓捕那個刺客。蓉煙,你先去通知敬事房,趕緊撞鐘鳴囉,搜尋四處是否有可疑人物,然後通知巡衛,讓他們自現在開始,不準任何人離開內廷!”
蓉煙道:“奴婢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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