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合的眼神滿盈著幾分威迫與斥責:“娘娘,王爺乃是外男,您怎能深夜同他攀談,您就不怕奴婢會稟奏皇上嗎?”
綿忻籌措地掰著十指,討饒道:“嬤嬤切莫告訴皇兄,本王這便離開。”
阿木爾微一沉吟,抓住綿忻的胳膊:“這當口離開有什麼用?方才的話,她定然是全部聽到了。絮嬤嬤,本宮知道你此刻在想什麼,不錯,我的確與瑞親王有私,但是這事除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以外,便再無旁人知曉,嬤嬤是個善良的人,想必您應該不會棒打鴛鴦吧。”
面對阿木爾這般毫無顧忌的攤牌,絮合深感意外,她頓了頓後回道:“娘娘也是個念過《女誡》和《內訓》的望族之後,為何會說出這種如此有辱身份的話?鴛鴦乃是形容夫妻的,您把這個詞用在私情上,不覺得對不起皇上嗎?”
阿木爾昂起杏面,不卑不亢道:“哼,正是因為本宮無愧於皇上,所以才敢這樣說!當今聖上只把我當成生養的工具,從未對我和孩子付出半點真心,奕綱早夭,他以麻煩為由拒絕深究,奕繼胎死腹中,他更是看都沒來看本宮一眼!而反觀瑞親王則是一次又一次拯救本宮於危難之中,他待我的情意遠勝過皇上所施捨的一切。”
阿木爾的聲音極具張力和底氣,原先還想以長者的身份指責她的絮合,登時蔫了下來:“可是……可是您畢竟是皇上的女人啊。”
阿木爾冷笑連連:“我是皇上的女人,皇上就不是我的男人?哼,憑什麼他可以姬妾成群,朝秦暮楚,而本宮卻要為他守身如玉,從一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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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爾巧言善辯,絮合深感不是她的對手,故而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道:“罷了,雖說奴婢不能苟同您的想法,但是礙於您之前接濟過我,所以二位的關係,奴婢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了。”
綿忻見絮合語氣鬆動,立刻道:“嬤嬤既然不會揭發,那本王今晚可不可以留宿在這?”
絮合嘆息道:“唉,隨你們折騰了,奴婢拿人手短,不便管!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們不慎被僕佣撞見,我等都將會被處死!”
綿忻笑道:“嬤嬤放心,本王會注意的。”
絮合惆悵地搖了搖頭:“奴婢去陪貝子了,二位主子請便。”
待絮合走後,綿忻謂阿木爾道:“你這膽子也太大了,就不怕講急眼了?”
阿木爾道:“當然怕了!不過即便再怕,也得壯著膽子賭一把,賭這個絮合是否是個知恩圖報的好人。對了,你不會真的要留下來吧?我警告你啊,千萬不要把運氣當福氣,趕緊離開!”
綿忻漫不經心道:“嬤嬤都同意了,我幹嘛還要離開?今晚我一定要留下來陪你。”
見綿忻不願離開,阿木爾氣得直跺腳:“你……你真是個撞了南牆都不回頭的主兒!”
月光拉長了床上那對情人的身影,婆娑的夜色配以迷離的香氛,將帷幔中的天地營造成絕佳的桃花源。正在酣睡的阿木爾,忽覺得朱唇很是溫潤,她迷濛地睜開眼,發現綿忻正伏在枕邊注視著她,他的眼睛閃爍著流螢的光,唇邊飄掛著暖情的笑。
阿木爾登時羞紅了臉,她蜷著身子,緊張地問道:“你不是在椅子上睡嗎,怎麼突然跑床上來了?”
綿忻的聲音宛如朗朗簫音,既幽雅又透著深沉的磁性:“既已同房,何不同床?阿木爾,咱們還沒有經歷過巫山夜雨吧。”
阿木爾尷尬地摸了摸孕肚,企圖提醒綿忻知難而退:“今夜做不得,尚不說我沒做好的準備,便是這揣著龍裔的身子也不允許。”
綿忻的烏髮散落在阿木爾臉邊,絲滑的青絲撩撥著她每一寸毛孔和心絃:“夫妻行禮那還需要準備?放心的把自己交給我便好。”
阿木爾無法再三拒絕情人的欲求,她遲疑片刻後,便像個俘虜似的點了點頭。綿忻見阿木爾默許,便開始解去她衣裳,雖說綿忻常年不近女色,但是這衣裳卻脫得十分順溜,眨眼間便把袍裙給揮在了地上。
綿忻柔柔地親了會阿木爾的脖頸後,便咬住她的下唇,逼她將齒關開啟,興起的阿木爾一邊回敬,一邊絞著他的衣裳左右拉扯,生是將綿忻的衣袍給撕出破碎。
宛如十指狀的海潮,一會兒向姊妹礁攀爬,一會又退回那開在汪洋中的子午蓮,如此往返數次,沙灘上便迴響起賞景遊人的讚歎呢喃。
迎風搖曳的金蓮引來路過的海神流連,海神好奇地將柔荑探入蓮中,之後再反覆勾抹那片片嬌嫩的蕊瓣,金蓮被經過一番擺弄後,便湧出了馨香的蜜露。說來也奇,蜜露的馨香竟然不遜瑤池宴上的瓊漿,海神一向嗜飲如命,見到此好物,自然不願浪費,他便將微醺的臉埋入花裡就飲,喝到興起時,還不忘舔舐瓣上的餘滴。
適才海神離去,一個千里尋花的藥童划槳而來,他興奮地摘下這朵蓮花後,便用一根杏色的藥杵搗弄起來,只見那花兒被嘩嘩地擊打著,磨斷的花蕊像划著斜圈兒似的飄下,約莫研磨了半盞茶的時間,他才帶著制好的靈藥回到沙灘……
這一夜浮浮沉沉的,約莫雞叫三聲時,阿木爾都還沒有睡著,畢竟她要反覆的回味這段“真正”的春宵苦短,亦要思摩這段“訣別”前的肌膚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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