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隻耗子在撕咬藥枕時,被身邊這個沾滿龍涎香氣息的女人給吸引,它的野性被瞬間激發……
阿木爾是被右肩的一陣劇痛給疼醒的,她‘嘖’的唏噓了一聲,坐下來扭頭一看,幾乎是本能的失聲尖叫!床上和地上全是抱頭鼠竄的髒畜,足有八九隻之多!
就在阿木爾被咬傷的那一刻,福子就和陣風似的破門而入。此時阿木爾已經被嚇得魂飛九霄雲外了,她全身都在顫慄著,除了面部流露出畏懼的表情以外,她連呼喚一聲‘來人’都無法表述。
阿木爾的眼圈發紅卻不見半點淚花在打轉,她的左肩像被打了個對穿的洞孔!被咬的傷口雖然面積不大,但是卻非常的深,血水染紅了潔白的睡衣,點綴出一朵殷紅的血玫瑰。
福子抓著掃帚瘋狂的驅趕著四處亂竄的老鼠,他在怒吼著;追打著!發洩著奔潰的自己,他恨不得將這些髒畜都給撕成碎片!
鬧的動靜大了後,蓉煙和佩兒才從夢鄉里驚醒,她們匆忙地披了件外套從後院趕過來,正巧撞見兩隻灰耗從裡面竄出。
佩兒驚恐的高呼道:“福子,這裡發生了什麼?怎麼寢殿裡會有這麼多老鼠?”
福子完全沉浸在自己宣洩裡,他已經打紅了眼,白色的眼球中佈滿了血絲。
蓉煙奪下掃帚道:“行了,福子!屋裡已經沒有老鼠了,別在打了!”
佩兒坐在阿木爾身邊,看到她肩膀已經負傷,大驚失色:“小主這是被咬傷了呀!這……這可怎麼辦?這個時辰沒有上面的急召,太醫是不能進宮的呀。”
蓉煙道:“既然指望不了太醫,那就只能自己應對了,宮裡有一些大薊和三七,佩兒,你取來一些搗爛後敷在小主的創口上,再取金銀花和柴胡熬成藥湯給小主服下,那柴胡是民間用來治療牛痘的,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清除鼠毒,但也只能先將就著對付了。福子,你去庫房裡抱些艾葉來燻著,無能如何都不能累及龍胎!”
佩兒道:“你是宮裡的老人,我信的過你!福子,快別傻站著了,趕緊動起來呀!”
佩兒拉著福子走出寢殿後,阿木爾才漸漸地緩過勁來,盈眶的淚花潸然而下,她畏懼地抽噎著,摸住肩頭那隱隱作痛地傷口,蓉煙輕輕地捧開她的手道:“小主,你的創面還沒有清洗上藥,不能觸碰。你放心,那些老鼠都已經被福子趕走了,奴婢今晚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不會有事的!”
藉著溫暖撲朔的燭光,阿木爾朦朧的淚眼無意間落在藥枕之上,她的腦海中想象出老鼠撕咬的畫面,似乎總覺得哪裡不符合邏輯,她探出五指搓了搓了那咬壞的緞鋸,彷彿覺察到一絲端倪:“把這個枕頭收起來,儲存在哪裡都可以。”
蓉煙道:“小主還要這髒枕做什麼?上面都被耗子爬過啃過,膈應的要命!咱們還是把它扔了吧。”
阿木爾眉頭鎖著,臉色深沉:“先收著,這件事應該沒有那麼簡單,嘖……這傷口跟針扎似的,痛的鑽心!”
蓉煙道:“小主還是先不要胡思亂想了,眼下把傷口處理好才是頭等大事,奴婢先扶您下榻坐會兒,這床上的物品都得換成乾淨的才行。”
蓉煙扶阿木爾坐下後,就聽的前院響起一陣急促地的敲門聲:“誰呀?竟然挑這個當口過來!小主,您先坐在這裡歇會兒,奴婢去去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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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爾咬著潔白的貝齒,難受地揮了揮手,蓉煙開啟院門,就看到芷蕙和兩個奴才提著銀杏琉璃七寶宮燈立在外頭,蓉煙道:“這麼晚了,蕙姑姑有什麼事麼?”
芷蕙朝裡頭張望了兩眼:“什麼事?你們西配殿大半里夜鬼哭狼嚎的,把和妃娘娘都給鬧醒了!我能不帶人過來瞧瞧麼。”
蓉煙瞥了她一眼:“靜貴人被老鼠咬傷了,現在配殿裡亂作一團,估計今晚是沒法清淨了,煩請姑姑代奴婢給和妃娘娘賠個不是。”
芷蕙忙不迭的追問道:“咬傷了!傷口可還嚴重?有沒有什麼其他症況?”
蓉煙冷冷地看著她,目光比外頭的雪色還要冰寒:“平常也沒見姑姑這麼關心貴人的安危,今個兒倒是古怪,竟然在這裡噓寒問暖。”
芷蕙輕哼了一聲:“靜貴人懷有龍裔,自然要比往常金貴些,關心幾句還問出罪過來了!你不說也可以,我直接進去探望好了。”
蓉煙堵在芷蕙跟前,疾言令色道:“姑姑是外奴,無召不可擅闖!我還要幫貴人清理創口,就不和您再繼續囉嗦了。”
等蓉煙把門掩上後,芷蕙難掩遂意的心情,拍掌笑道:“好啊,娘娘此計成矣!你們兩個速速把綏萬邦鎖死,然後把那些髒東西沿著路道丟下,記得位置要放的顯眼。”
兩個奴才道:“嗻——”
芷蕙拈著青蝶素帕撣了撣身子:“這難聞的腐臭都要把人燻壞了,希望這輩子再也不和老鼠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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