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猛地一痛,連同聲音都已經隨之在顫抖著:“望……望竹,我已經知道我這是做錯了。可是……又關那些肥嘟嘟,嫩滑滑的肉做什麼呢?你……你這樣太狠了!”
一想到接下來的半個月會沒有肉,我的心,彷彿都在滴血。這麼長時間以來,我……我都是靠著每隔三天的一塊肉帶給我的期盼度過的每一天的,可是現在,肉沒有了,還期盼什麼呢?
望竹掩面而笑:“千陽大師說,您現在發熱雖然已經退了,可是這次發熱損了的身子還是很要緊的。所以近些日子都不能再用任何葷腥的東西了,千陽大師和奴婢,都是為了您的身子好啊!”
我的眼中閃爍著星星點點的淚花:“好……好啊。”
又一連過了三天,左木瀟還是沒有來找我。還好……我早就已經做好了心裡防備,他這樣偷偷摸摸來的人,想要正大光明的來見我想必也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能期盼,越期盼越失望。
不過,在等的時候,我也透過好幾次旁敲側擊的問望竹近日有沒有人來藥老山谷而得知,左木瀟他……確實有夠偷偷摸摸的。我我問了望竹好幾遍,望竹都說沒有,而且是很堅定的沒有,我知道她那樣的神態那那樣斬釘截鐵的語氣一定不會是在騙我。那麼……便就是千陽大師騙了她,又或者……左木瀟騙過了千陽大師和這山谷裡的所有人,他,只是偷偷摸摸的在藥老山谷之內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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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最後一種可能性,我又為他著急起來。他身子原本就不是很好,尤其是那晚上我“撲通”那一下,我很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子搖搖欲墜。那夜不知是不是因為天黑的緣故,他氣色看上去不差,就如同正常人一樣,只是清瘦了一些罷了,可是……我一“撲通”,便什麼都能感覺到了。
左木瀟,我知道他是一個聰明人。可是…...他很多時候都跟一個孩子一樣。他說走就走,說來就來,有時候看著乖乖的很聽魏南的話願意被魏南給捆住……可其實,憑他的身手,魏南又如何能捆得住他呢?這不,就出來了麼?這不……就不知所蹤了麼?而現在,他雖然身在藥老山谷之中,這個他口中也是我所認為的對於他來說目前為止最安全的一個地方……可他,總是可以讓自己不安全。他,萬一偷偷的躲在什麼地方為了一個何時的時機只是為了給千陽大師一個驚喜呢?他或許偷偷的跑到山谷裡頭的某個地方玩迷了路呢?他或許……就是因為他的貪玩又因為想著“反正都有師父在”故而因為他的貪玩而傷了自己的身子呢?
我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因為不忍心,也因為先前已經答應了千陽大師,答應瞭望竹,答應了我自己千萬不要多思多慮。不要,多思多慮。
在夜裡見到左木瀟的第五天,我終於聽到了左木瀟的訊息。
望竹端著我早上要用的藥回來,臉上滿是喜色,我一邊喝藥一邊笑問:“望竹,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啊?”
望竹笑道:“奴婢聽說啊,山谷裡啊,好像前幾日就來了一個客人,也是千陽大師的徒弟。好似那徒弟很得千陽大師的喜愛也很瞭解千陽大師的喜好,聽說,他此行為千陽大師準備了一個禮物,那禮物很得大師的心,讓平日裡不收禮的他都收下了,還是滿心歡喜的收下的。今日奴婢去煎藥的時候撞見千陽大師,見他臉上都滿是喜色的……奴婢難得看到千陽大師這麼開心,所以也跟著開心。”
千陽大師的徒弟,山谷裡的客人,瞭解千陽大師的喜好,又得千陽大師的喜愛,還是前幾日來的。這人不是左木瀟是誰?
我終於鬆了口氣,現在放出了訊息,我知道,他應當很快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來見我了。
我沒有同望竹說我早在幾日前的那個夜裡便已經見到過他了,因為那樣,縱然我什麼都沒有問也什麼都沒有讓他說也依舊會不僅我會多思多慮,望竹也是。
現在在山谷裡的日子一點點過去了,我的生活漸漸的變成了一種習慣。一天好像都比一天都要快,而且每當千陽大師說我身子好了一些後我總是能高興很久,三日不吃肉,偶爾吃那麼一塊肉也會覺得很幸福很滿足……我什麼都不用做,我什麼都不用想,我只需要好好的躺著好好的養病就好了。這樣的日子,其實對於一個習慣了忙碌,習慣了害怕,習慣了擔心的我來說不能更好了,可是……這樣的日子重複了太多次,也會膩的,好像我不多想就這日子就枯燥乏味的過不下去了一樣。
我並非是過不下去了,而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是人,我是有血有肉的人,所以我也有我想的人,有我所愛的人。時間過得越久,我就會越想他們,而我愛的人……我會更加更加的想念。
因為想念,所以會衍生出更多的想法,對他們的祝福也好,對他們的期盼也好,對他們的擔心也好,都會有。
而當這些想念摻雜了皇族的利益在裡頭的時候,總會變得很複雜,所以……這就成了千陽大師口中的我也真真正正一直都在的“多思多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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