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誰啊,還能是誰啊……
那個讓蘇犰安頹唐的像發了瘋一樣的男寵,還能是誰呢?
那段時間失蹤的人,還能是誰呢?
很早前就知道有個人失蹤了,很早之前就知道他為此瘋了一回,也曾懷疑過是自己,可卻不敢覺得是自己。
蘇犰安的聲音聽著已經在哽咽,但看著還是十分淡然,他看著她認真的說:“姚藥啊……娶你為妻,便是要永遠都守著你,始終如一的對你好,你的族和族人我會幫你守住,你的家……我也會帶你回去。憑著你自己的感覺,信我一回……好麼?”
他眼裡的渴求……
他演言語的懇切,甚至可以被理解為懇切……
姚藥從沒有見過一個這樣的蘇犰安,他脆弱的好像即將要哭泣,他急切的想一個丟了糖果又找不著的孩子。
而她,卻又是讓這個孩子如此的人。
她果然還是不知道該如何了,她應當狠狠的人拒絕,可是她做不到。她想要就這樣和他走了,從此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可是她又有太多的真相不能確認……
“蘇犰安,你說四年以後,會有一個巨大的變故,這個變故會讓一切都明明白白,從前你不肯告訴我是什麼,現在你能告訴我究竟是什麼麼?”
蘇犰安不假思索:“娶你。”
不管最後會不會打起來,現在,都不是姚藥知道這一切的時候。
她已經是最無辜的人了,就更不必承擔這一切了。
“那那些明明白白呢?”姚藥急的連連後退又跺腳,“蘇犰安,你要我如何明白,你又瞞了我多少事情,又……又騙了我多少事情呢?”
“我從未騙過你什麼,因為不想騙你,所以瞞著你。”
“那要如何證明呢?!”姚藥狠狠的錘了錘他的胸口,“蘇犰安,你到底明白麼?你如果明白的話,你倒是解釋啊!”混淆是非也好,顛倒黑白也好,你倒是說話啊,你倒是解釋啊……什麼都不說,她該如何相信呢?
蘇犰安痛苦的咬著嘴唇,抓起她掙扎著的小手,慢慢的往自己心臟的方向靠攏,他深深的嘆了口氣:“姚藥,我不會解釋什麼。你要怎麼信我……全在於你自己,我們之間……也在於你。姚藥,知道有很多人在左右你的方向和思想,可是你好好的想想,好好的想想……我對於你而言是什麼,你對於我而言是什麼?”
蘇犰安:“你好好的,想一想,好麼?”
我對於你而言是什麼,你對於我而言是什麼?
蘇犰安對她而言……現在是一個騙子。
在沒有那麼多是非前,他於她而言,是一個永遠都看不透,怎麼都看不透的人。可是……同時,也是她在這近四年之內,從他那裡得到的最像是老伯、阿爸阿媽的那種感覺。
他於她而言,開始是恩人後來是仇人,再後來……又是一個讓她明白許許多多的師父。到最後,又成為了割捨不了的一種感情,像親情,也像愛情……
為什麼是師傅,因為他教會她,太多的東西了……
雖然很多東西都不是親自指導的,可都是在照著他的意思去做。比如她讓望竹帶著她看書,帶著她下棋,教會她什麼才是真正的領兵打仗,也教會她穩重和觀察。她因為沉穩了性子,再也不是那個只會躲在老伯後面的孩子了……她可以獨當一面,有些事情也能看明白了,她也適當的會硬起心腸了……她因此明白太多了……
再比如,他讓年華教給她功夫。蘇犰安的功夫究竟有多高深,姚藥沒見過所以也不知道,可是變化的功夫,還有他一點點教給她的都正是她知道的。年華……他有許多的秘密,也是一個厲害的人,他會的武功絕不止教給姚藥的那麼多。但以他活躍的硬朗的性子,要教給姚藥的一定會是五花八門,最後竭盡全力也學無所成。所以……一定也是蘇犰安制定好了一切,幫她準備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