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谷主許是真的有些感動,愣了愣又溫和的笑了起來:“你有這份心思,我已經很開心了。那這段時日……就承蒙你照顧了?”
蘇犰生一愣,隨即連連點頭:“好好。”
這些年來,蘇犰生一直都很想要真正的靠近這個這個此生唯一想要感謝的人。但是他與這個看上去永遠都溫和、平易近人的人之間相隔多少,自己心裡很清楚。
方才他那樣說,是這麼多年以來的第一次,也是第一次蘇犰生從他這裡感受到了切實的溫暖。
外加上最近事務繁忙,彷彿朝政上面的千頭萬緒都長了眼睛一般的紛紛直直的就往他這裡來……他倒是有自己的本事和勢力應對,可是一直這麼應對了一月有餘,還真的會讓人心有餘而力不足。
於是他有了在此和找老谷主一一說起了朝中之事的念頭,老谷主很用心的在聽,也時不時的會拋給他幾個自己的建議。這樣聊著聊著,蘇犰生覺得舒心了不少,話題也慢慢的從朝政之上轉移到了更多的地方,比如金絲國這裡有什麼地方好玩兒的,比蘇犰生建的地道最近完善的怎麼樣了,比如聽說皇宮裡來了一個女的江湖大夫,給金絲國皇帝看著病看著病就成了妃子……在一系列的談話之中,話題就很自然的轉移到了姚藥的身上。
“哦,說到你的師父,”他看上去並不在意,“她近日如何了?”
他的這個如何,問的便是知道了所謂的真相的以後的姚藥如何了。
蘇犰生頓了頓,說:“還好。”
姚藥自從那日以後便一直都將自己關在屋子不願意出來,每日侍女送進去的飯菜也都有用但是吃的都很少,有時候甚至也也不吃。
她更是不跟任何一個人說什麼,自己也不在屋子裡倒騰什麼,連書也不肯翻一翻了。
起初老是呆在床上不起來,後來便起了床找了一個地方讓自己坐著看窗外,一直看,從早上看到晚上的那種。
蘇犰生也來找過她,很多次。
也就是今天早上才願意見他,見了後只是問了一句:“他們現在……”
她的人和聲音都無比虛弱,可是好在能說話也能站起來蘇犰生倒也放心了不少,說:“他們自然是不能留在這裡的,太危險了。”
“哦,那你走吧。”
蘇犰生沒有走,停在那裡努力的思索著該說些什麼才能安慰到她或是從她嘴裡探知到什麼對自己有用的事情,後來也只是略顯蒼白的試探性的問:“那你還教我功夫麼?”
姚藥許是看出了這是一種試探,夾帶著些許嘲諷的笑了笑:“既然答應你了,自然會教你……這幾日叫你等著了,是我的不是。我是信守承諾之人,只是你給我的生辰禮物實在讓我驚訝,所以就浪費了一點兒你的時間。”
這回倒是蘇犰生愣住了,狐疑的看著姚藥。
這話的意思不是在反問他會不會信守承諾?
“他們……他們現在很好,只是不在這裡……你大可以放心。將來……將來也會按照之前答應給你的來……你放心。”這樣倒是顯得蘇犰生很慌張,甚至有些滑稽。
姚藥閉了閉眼,不準備深究也不願意去想蘇犰生究竟是因為說了假話而緊張還是僅僅面對她而緊張,道:“你出去吧,等明日我便能休養好,然後繼續教你功夫。”
然後蘇犰生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