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草原已經有近的時間了,草原貼近金絲國,天氣也和他有些像,還只是二月中旬,便已經能覺得有些暖和了。
幾個人在帳子裡用晚膳,不一會兒為了追求風度穿的最單薄的蕭秋意便已經覺得有些冷了,又問了同桌的幾個人的意見後,就讓人把火盆端出去了。
草原不比國都,沒有了皇城的拘束,大傢伙也都自在了許多。
而且,最近太子爺變得異常隨和,隨和到……可以大傢伙一桌吃飯,可以大傢伙一桌吃飯的時候隨便講話。
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也慢慢的不再拘束,該吃吃該喝喝該聊聊,該歡笑歡笑。
而且太子爺自己講的話還不多,基本上就是給坐在他身邊的姚藥夾菜夾菜夾菜,然後看著他們說話笑笑笑。
這一個月的時間,蕭秋意跟著太子爺那是一個南南北北、東東西西的走啊。用他的話說,便是這兩個月近乎走了他兩年的量。
他現在是又清瘦又……有些黑。
這樣,平日裡最挑食的蕭秋意已經是吃東西最香的人了。
年華看著他和容貌極為不符的吃相,嫌棄的道:“嘖嘖嘖,好一個國色天香的蕭軍師,你看看現在,究竟是你不肯放過這個羊腿還是這個羊腿不願意放過你?”
蕭秋意白了眼他,繼續啃,含糊不清的說:“我與這個羊腿不死不休,你別煩我。”
太子爺的另一個近衛也是難得欣賞到蕭秋意如此吃相,便道:“我聽聞啊,蕭軍師從前是漂流過江湖的。江湖雖然自由把,可是每天餓死的人也有很多……軍師現在是和那個時候差不多的感受麼?”
“不不不,”蕭秋意繼續啃了兩口,“那個時候我仇家多,也有很多願意養著我的,我在哪裡都吃的上飯,而且……哪裡會有這個時候那麼累,哎呦,這兩個月以來我跟著你們長腿殿下走了幾乎三百遍這個草原,畫下的圖紙不計其數……哎呀我的親孃嘞。”
小近衛又為蕭秋意夾了一塊樣子可口的羊肉:“軍師,您辛苦了,多吃些吧。”
“哎對了,就算這一塊地皮很隱蔽放的下我們的營帳,草原很大,你們很小,可是……你們整日在這裡如此張揚的駕著馬馳騁不怕被敵人發現麼?”姚藥吃完了太子爺為她夾的肉抹了抹油膩膩的嘴問。
對於蘇犰安做著如此精細準備迎戰的是什麼人,是多大的規模姚藥一概不知,只是每日看到他如此認真反反覆覆研究地形又不斷商討計劃的就知道敵對的人應當並不簡單。
“誰說我們要瞞著他了?”喝了酒的蕭秋意嗓門大大的、粗粗的。
“為什麼啊,這裡選的這樣隱蔽?”
“這裡選的隱蔽只是為了能讓咱們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哪裡是為了躲那個孩子?”
眾人齊笑:“咱們也不怕他啊。”
是的,他們都不怕那個孩子。
當然了,那個孩子也不怕他們。
雙方都心知肚明彼此早就已經到了但是都假裝不知道。
因為一個追求嚴謹,一個不緊不慢就等著他出來。
如果料的沒錯的話,那個孩子應當也是早就知道了,然後在假裝不知道。
太子爺又吃了幾口飯,眼裡看不出悲喜:“馬上就要開春了。”
與此同時,趙鹽寒的營帳裡盡是一片陰冷的味道。
他毫不憐惜的重重踹向一個紫衣女子的腹部:“廢物!”
紫衣女子眼裡滿是懼怕,她不敢哭也不敢躲避他的踢踹,六天六夜車馬的奔走讓她本受的的傷口在冬日裡發膿、發爛,可他,沒有絲毫的憐惜。
周圍的一圈盡是人。
既然是人,就不會沒有自己的思想,不會不憐惜。
但此時此刻,他們就算再不忍再憐惜也不敢說任何一句話。
當然,也已經有人的思想已經和這個冷血殘暴的少年你融為一體了。
待他又是一陣密密麻麻的發洩後,她已然癱倒在地上口吐鮮血再也沒有任何的力氣站起身來,她一雙凍的通紅的手努力的伸向他腳的位置,盼望他能多一份的憐惜,這樣她,說不定就能活下來了。
“主子,我……我錯了,求您饒了我這一次,我以後……我以後……”
趙鹽寒冷笑抬腳又狠狠踩下,隨之而來的,是那個女子的慘叫。
“你還想要以後麼?”說著,他的狠狠的碾著她的手指。
女子的眼神悲傷而又絕望:“主子,求您放過我吧?”
“放過你?”少年冷笑一聲,蹲下身捏著她的臉,“可笑,真可笑。既然知道我不可能放過你,為什麼還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