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姚藥醒來時,已身處床上。
身邊沒有他的痕跡,但卻有著那股淡淡的
聞笛說,那晚她等的很晚,太子爺回來的也很晚。
他在桌邊看著她一會兒,良久,便抱了她去床上。
姚藥:抱去床上???
聞笛:“不是公子想的那樣啦,衣服時奴婢脫的。抱您去床上後,殿下便自己去睡了小塌啦。”
今日已是臘月二十八,臨近公主送別大宴,為了操辦宴會事宜,太子爺早早的起了床,望了望對面床上的姚藥,笑了笑又輕聲的掩門而去。
也是為了操辦送別宴,太子爺推掉了所有的事情,除了上去要去忙碌之外,其餘時間都閒了下來。閒下來了,便會來姚藥的小房間裡陪她寫字。
兩人相處起來還是有些不自在可相比先前已然是好多了。開始有話可說,不再只是簡單的一問一答,有時候聊的好了就能多來幾個回合了。
臨近春節,房間裡漸漸的有了年味的氣息。從擺設到桌椅,從燭臺到窗花,全都換上了喜慶的色彩。
也不知是哪個小機靈鬼,知道太子爺晚上可憐兮兮的只能睡在小塌,於是索性將小塌裝成了大塌,比姚藥的床還要大了許多。
太子爺望著窗花:“這窗花?是你剪的麼。”
“嗯,望竹姐姐教的。”
這窗花剪的十分簡單,修飾不多,只件簡單的“團圓”二字。
蘇犰安想起在她桌上看到的信封,未曾開啟,卻也知道是為何所寫。
“姚藥。”
“嗯?”
“你覺得你的字寫的如何了?”
這兩天的陪同,太子爺真的只是在陪同而已。他不再教,也不是她寫的字說些什麼,有時候看著覺得舒爽了還會誇一誇,只是誇得很少。
因為誇的很少,所以她也稀奇這個誇。
她認真的想了想,不乏客套的說:“自然還是不能如殿下的眼的。”
對此,太子爺不屑的笑笑,轉問:“你族人的眼呢?”
姚藥一愣,隨即笑得燦爛無比:“多謝太子殿下!”
相處一段時間後,太子爺的對話方式,姚藥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她完美的將自己的小聰明發揮的淋漓盡致。會去下意識的推斷太子爺心中想法並且對此提前做出準備,還會時不時的客套兩句……
兩人關係因這幾天近了些,他也開始越來越的見到她臉上的笑。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她也可以笑的這樣開心。
但,卻也是因為她這樣的笑兩人的關係才遠了些。
太子爺原先對她這樣客套小聰明表示絕非有些可愛。可到了後來便發現這樣的客套小聰明才沒有很可愛……他無奈的想,這樣客套下去,沒個十來年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可看著她這樣的蜜桃般的笑容,得知可以給族人送信後發自內心欣喜地笑著,笑得那樣燦爛,笑的那樣可愛。
他心中的憤憤又消散了不少。
最終還是為她磨著墨,看著她寫的越發像他的字。
二十九那日,太子殿下在姚藥身邊陪她寫字的第九日,那晚沒有留宿在那。
臨走前,帶著清冷的月的給了她一個高挺安心的背:“姚藥。”
“嗯?”
“明日長姐婚宴,我晚些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