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後沒多久,就有人來院子裡提人。
兩個當事人沒有多大反應,倒是旁邊看的兩個血氣方剛的英勇女子對著來院子裡的幾個士兵好一陣阻攔。
秋陽聞笛兩人武功皆不輸蘇犰安的府兵,但兩人也從心裡知道她們終究還是會被拖走的,所以再如何胡鬧,在府兵看來也不過只是一番死纏爛打而已了,來領人的年華也未出手,抱臂面無表情的看著兩人哭喊、撕扯。
姚藥也無奈,可也未阻止。
有時兩人眼神碰撞,給姚藥的感覺依舊是從前那般的熟悉感,年華彷彿察覺什麼,可始終都是豪爽的笑著,等兩個姑娘叫喊、撕扯完了,他淡淡然的領著一群府兵走在她們身後。
一路上沒有人押著,也沒有人無聲說話,一直都走的靜靜的。
半途太子府的緊閉屋到了,年華也只是喊了句停,沒有人將望竹壓進去,也沒有人來等門口迎接。
姚藥方才望著望竹。
兩人相視一笑,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望竹進屋時,對著姚藥用口型比劃著:“等等我。”
姚藥很快明白,兩人又是相視一笑。
一行人繼續走著,在即將到達花園的時候,明逸的侍女端著一碗湯藥經過。
年華像是刻意躲避似的,推著姚藥往前走,可那侍女還是道:“是年近衛麼?等等。”
一行人停下,年華面帶微笑的看著她:“小雅姐姐,我這是要帶人去花園受罰,馬上就要耽誤時辰了,要是被殿下知道了,他該以為我是在包庇傷害明主子的罪人了。”
“哦?年近衛是在說您沒有包庇麼?”侍女自然的將手中的端盆遞與年華身後的小府兵。
“屬下還真是不知道哪裡包庇罪人了?”
侍女叉腰冷笑一聲:“我且不說年公子放著罪人在前面走,年近衛可是在太子府時日不多,府規尚未明瞭?”
侍女眼睛瞪的老大,卻始終未看姚藥一眼。
年華身後幾個關係好的府兵有些看不下去想要跳出來說些什麼,他卻向身後擺了擺手手,笑得淡然:“那請姐姐賜教吧。”
小雅撇嘴輕哼一聲:“這話我只說一遍,你可聽好了啊。太子府有規定,受罰的罪人受罰時不可著厚衣物,不分季。而年近衛,你看,你前面的姚公子這是要去跪鐵鏈子吧,上的衣物卻著了這麼多。都說了是皮肉之罰,可您這樣包庇,不知刑法意義何在啊?這裡的裡衣差不多是指夏天那種上下套的睡衣那種厚度那種長度,請不要自行yy成只有xx和xx)”
呵呵,年華笑了聲。
“你笑什麼?”
“我笑小雅姐姐未免太過於計較,規定上說是受罰之時,可現在只是去刑罰的路上啊,真的不必太過著急。更何況姚公子也是一個主子,若是大冬天著著單薄的衣物在府內遊走,不知道的人啊,還以為是殿下……”
小雅嗤笑一聲打斷年華:“我真不知殿下是如何選中你這樣的人的。”
“回小雅姐姐的話,”年華繼續保持微笑,“我是殿下自己選的人,好不好殿下知道,小雅姐姐說我不好便是在懷疑殿下眼光,殿下何等尊貴……”
“你……”
“還有啊,小雅姐姐。身為太子殿下貼身護衛,這府中規定我自然是知曉的,你若是在懷疑我是否真的清楚,那也就是在懷疑殿下是不是是否連規定都不肯遵守的人是不是也要收的人。”年華說完,叉腰微笑。
小雅氣哼哼的走掉,臨走前,“你別忘了,如果你敢包庇他不脫外面厚重衣服,我會讓殿下唯你是問!”
“嗯嗯好的,姐姐你湯沒拿!”
小雅:“.………..”
“我就在此處將外衣脫了吧,剛剛多謝年近衛了,你還是不要為難了吧。”姚藥道。
“好啊,”年華道,忽的,他彷彿踩空了什麼石子一般,向前傾去,在她耳邊停留片刻,“前面幾步路就有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