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逸回去後就一直將自己關在屋子裡,對誰都閉門不見。期初只是飲食變得清淡,再到後來就開始不斷的請大夫來府了。
原本蘇犰安正為了明逸“失手”打死一個奴才的事情處於冷戰中,可大夫一直來,明逸一直閉門不見,蘇犰安有些放心不下於是對著明逸的侍女一番探問。侍女一直遮遮掩掩,說的不清不楚,可是要表達還是表達出來了:明逸三天前去了姚藥那裡,回來就上吐下瀉。
當天下午,蘇犰安就領著宮中皇帝的御用太醫回府給明逸檢視身體。
侍女攔著不讓老太醫進去,推推嚷嚷,蘇犰安的眉頭微微皺起:“不讓太醫進去,我怎知真假。”
侍女的嚷嚷戛然而止。
老太醫出來後扶額在蘇犰安耳邊低語。
對著太醫遞來的金元寶冷冷地勾了勾嘴角:“既然是他給你的,你就拿著吧。”
蘇犰安開啟房門。
就這樣蘇犰安摟著額冒虛汗的較弱明逸出現在了姚藥的小樹林。
此時,姚藥拖著臉笑盈盈的看著被自己棋局難倒的望竹:“望竹姐姐,看來我要出師了。”
姚藥沉浸在贏了望竹的喜悅中未察覺兩人的到來,望竹沉浸被打敗的不甘心中也未察覺到。
她頭疼的扶了扶額:“連贏五局,方才出師。”
“可眼下這都第四局了啊,看來明日姐姐就要教我寫字了。”冬日少有的柔和陽光灑在姚藥有些肉肉的臉上,映的她更明亮可愛。
“我說學完了這個讓你學別的,可沒說要教你寫字啊。”
“可我就想學寫字啊。”
“不教。”
“教嘛教嘛。”
從未有過的,她在撒嬌。見過她戰場上咬牙堅持、奮力抗敵的樣子,見過她臉紅害羞的樣子,也見過她幼稚毀棋局的樣子。她撒嬌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
想學寫字是麼?很好。
蘇犰安身邊的明逸看著他流連的目光心中浮現出一絲妒意,狠狠地咬住了嘴唇。
明逸仿若真的身體虛弱的咳嗽了幾聲,用力靠了靠蘇犰安的肩膀。
“姚弟弟,我又來了,你可歡迎我?”臉上笑的美麗,笑的可憐,笑的無辜,笑的憂傷……
姚藥和望竹聞聲抬頭,只見明逸正倚靠在蘇犰安的肩膀上,不經意的就有幾滴淚順著輕飄飄的滑下。
姚藥:我見猶憐,我見猶憐啊。
望竹:去他媽的我見猶憐,這明明就是又一次戲精上線啊。
蘇犰安的太子府裡的爭鬥絲毫不輸後宮的宮心計啊。一個是恩寵斷斷續續的,但是時不時就來一次連寵半月的蕭秋意,一個是恩寵不盛但是從未被冷淡過的明逸,入府四年,從未被冷淡過,蘇犰安每每收到什麼奇珍異寶也都會和他共享。
因為男寵只是男寵,是沒有什麼名分的。雖然和宮心計一樣恐怖,但卻比宮心計要簡單多了。只是有兩個人太太子府一起鼎立罷了,蕭秋意,明逸。
兩人都喜歡坑人。一樣是耍手段,蕭秋意的是明著來的,每次都是在大家眼皮底下的,用著屬於一個一個軍師地計謀,有條不紊的敞敞亮亮的設計陷害。通常都是他挖坑給人跳,其實最關鍵那步,還是別人。但他的坑基本上百埋百中。
而明逸,卻是真正笑的真誠但內心陰暗的人了。蕭秋意是挖坑等人跳,而他就是直接把人往坑裡推。見到坑就推人進去,不管是誰……
兩人明的暗的把太子府一大半的男寵都坑走了。
可蕭秋意從未給明逸埋過坑,明逸也沒有推過蕭秋意。兩人唯一的相同之處就是都不喜歡廢力氣。
兩人也不合作。
對彼此,一直都是在觀望罷了。
眼下,明逸這是又來推人了吧。這次推人自己還提前埋了坑,可見是多重視姚藥這個對手。
望竹冷靜的扶著姚藥屈身兩人:“參見太子殿下,未來迎接殿下,是奴婢的不是。”說罷,又臂膀拱了拱姚藥。
姚藥從明逸的盛世美顏中回過神來,恭恭敬敬地又屈了屈身子:“參見,殿下。”
她說,參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