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慕星因為林星晚的話輕笑一聲,“我的意思很簡單,你母親在被扔到安龍村之前,受過的苦可比這些強太多了。你殺了那幾個小村民就覺得為你母親報仇了?實在是天真得很。不過想想也是,如果你不天真的話,說不定也不會活到現在。”
林星晚很討厭段慕星說話的語氣,彷彿是站在上帝視角,淨說一些讓她神魂不安的話。
可該死的是,她偏偏因為段慕星的話,忍不住的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自己的母親曾經到底經歷了什麼?
那些傷害自己母親的人,又是因為什麼原因呢?
“段先生,我不喜歡繞來繞去的說話,你跟我說這些,你想要什麼東西?”林星晚皺著眉頭,從上次雪山之巔見到這個男人之後,林星晚就覺得自己好像一步步的往一個詭異的棋盤走去,她不知道這個棋盤是誰布的,可每走一步都是險棋,甚至自己只要走錯,等待她的就是粉身碎骨。
可偏偏她不能站在原地停留休息,背後有一雙看不見的手,一直把她往前面推去。
“我想要你跟周襟白離婚,就這麼簡單。只不過林星晚小姐,我覺得你好像很不想跟周襟白離婚。當然我也很理解你的想法,周襟白可是被東方家族的元老們授予了東方君澤的稱號,而歷代東方君澤都是東方家族的掌舵者,這樣一個完美又高貴的男人,哪個女人都會心動。”
段慕星雖然說著誇讚周襟白的話,語氣卻是一點點的冷了下來。
他的這雙腿,是拜人所賜啊!
這些年來的折磨與痛苦,他必須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而林星晚這個女人,就是他復仇的關鍵所在。
“少爺,我覺得周襟白也不怎麼樣,看著就是一張冰山臉,好像誰都欠他錢一般,性格狂妄自大,我最討厭這樣的男人了,他根本不配跟少爺相提並論,在我心目中,少爺才是最完美的男人。”
曲南梔一點都不贊同段慕星的話,周襟白算什麼東西?
段慕星輕咳一聲,放在輪椅邊緣的手,關節處輕輕的敲打著。
曲南梔知道自己不該插嘴,少爺這是在提醒自己,只能不甘心的閉上了嘴巴。
林星晚知道段慕星早晚都會提這件事情,可她還是舔著臉開口道,“段先生,我能不能不跟周襟白離婚,除了這件事情之外,我都可以滿足你的要求。我知道是我出爾反爾,我也知道我根本沒有臉說這樣的話,可是我不想要離開周襟白。”
林星晚說完,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段慕星的面前。
段慕星嘖嘖嘖的感嘆,關節敲擊輪椅的聲音消失,剛好飛機在這一刻起飛了。
廣播裡面是空姐溫柔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安撫著乘客們的情緒。
而段慕星則沒有開口說話。
時間一秒又一秒的流逝,直到飛機已經開始平穩飛行,段慕星才淡淡開口道,“第一次見我,你就給我下跪;第二次見我,你依舊還是給我下跪。林星晚小姐,下跪許願那是寺廟裡面菩薩的工作,你跪我幹什麼?承諾是你自己給的,我也沒有強迫過你什麼,既然你不想要跟周襟白離婚,那就別離了。”
林星晚可以肯定,這是這一個月來她聽過最悅耳的話了。
只是她還沒有將感謝的話說出口,沒想到段慕星卻再次開口道,“只不過你不跟周襟白離婚,他很有可能就活不過半年。”
一句話,猶如一盆冰水從林星晚的頭頂澆下。
“段慕星,你想要對襟白做什麼?”林星晚的眼中立馬出現了強烈的排斥,甚至她的心情也因為段慕星的話直接從天堂狠狠砸入地獄。
段慕星哪怕是沒有轉過身,都能夠想象得出林星晚此刻想殺了自己的表情,但快樂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他的心情反而有點好,就連解釋的時候,語氣也是輕快幾許,“不是我想要對他做什麼,而是我已經做了。難道你不覺得周襟白突然間昏迷不醒,就連醫生都檢查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原因,這件事情很奇怪嗎?”
林星晚臉色越發的蒼白,緊皺的眉頭出現了一個‘川’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段慕星。
而她的腦海裡面卻浮現出來周襟白突然間昏迷,還有陸時宴說的話。
症狀跟段慕星說的一模一樣,就連醫生的診斷結果,全部百分百吻合。
恐懼佔據了她的內心,令她想要大吼大叫,卻感覺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你不僅要跟周襟白離婚,還要讓他對你死心,否則他只要為你動情一次,身體就會遭受一次劇痛,頂多半年,他就死了。”
段慕星的話,讓林星晚感覺心如死灰。
在這一刻,她所有的僥倖全都塌陷。
腦海裡面只有一個聲音:她確實是周襟白的累贅,卻是他的催命符,孟初箏總結得很全面。
背後半天都沒有聲音,段慕星竟然還安慰起了林星晚,“林星晚小姐,到底離與不離,完全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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