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一個陌生號碼,給林星晚傳送了一張圖片。
圖片的內容,是她一直聯絡不上的周襟白,坐在一個酒吧的卡座裡面,而一個女人直接摟著他的脖子,然後親他的臉。
哪怕這個女人只是一個側臉,可身上那勢在必得的驕傲,挑釁感十足。
並且這張圖片還附帶一句話:只要我一句話,襟白會毫不猶豫的來找我,別再給他打電話了,他覺得很煩關機了。
林星晚看完之後,覺得渾身冰冷。
那種徹骨的寒,好像是從骨頭裡面鑽出來的一般。
給她發資訊的這個陌生號碼,應該就是那個對襟白愛而不得的女人了吧?
她不相信答應來接她的周襟白,真的因為這個女人的一句話,就拋下她不顧。
哪怕這個念頭已經出現,可是林星晚不會再像上一次那樣莫名其妙的去生周襟白的氣,她答應過周襟白,會選擇相信他。
林星晚又給周襟白打電話,可該死的是,不再像前幾次那樣打通了無人接聽,而是直接關機了。
啪嗒——
林星晚感覺心臟裡面,好像是有什麼東西狠狠的砸了下來,很疼很疼,彷彿全身都疼麻了。
她不再給周襟白打電話,她要等著周襟白主動給她打電話,解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林星晚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過了。
整個醫院走廊的椅子上面,就只有林星晚一個人坐著。
而走到林星晚身邊的人,不是別人,就是消失了好久的葛泫寺。
他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拍攝《仙途》,有些劇情需要去國外取景,所以葛泫寺更多的時間都呆在國外。
加上葛泫寺的人氣一直節節攀升,如今各種代言綜藝接到手軟,他已經不可能像從前那樣,有大把的時間陪在林星晚的身邊了。
在葛泫寺的記憶當中,林星晚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神女。
他那麼努力的工作,就想有朝一日,可以更加靠近她。
但是這一刻,葛泫寺覺得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身上的神光似乎都消失了。
他們之間的距離感在慢慢的減小,而他似乎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擁抱太陽。
“老闆——”葛泫寺長了張嘴巴,半天才說出這兩個字。
林星晚有些木訥的抬起頭來,在看到葛泫寺之後,這才開口道,“你怎麼來了?”
“陸醫生給琴姐打電話,說是你出事了,琴姐原本想要過來找你,可是她身上的傷還沒恢復好,就給我打電話,讓我來看著你。”
葛泫寺對林星晚說話,都是小心翼翼跟不易察覺的溫柔。
甚至幾個月前無比削瘦單薄的身子,也因為鍛鍊跟增肌,他臉上的稚嫩感在減退,屬於男人的擔當與責任,正一點點的出現。
“我沒事的。”林星晚笑了笑,“你回去吧,我在這裡等著東方先生出來。”
與其說是等東方君澤,還不如說林星晚在等周襟白,等他一個解釋,等他說他在來的途中出了意外,所以來晚了,而不是其他結果。
除了等周襟白的解釋之外,林星晚覺得她好像什麼事情都不想要去做。
“這裡溫度太低了。”葛泫寺雖然未曾觸碰林星晚,可稍微靠近這個女人,便感覺冷冰冰的氣息襲來。
“我並不感覺冷。”林星晚看到葛泫寺擔憂自己的模樣,勉強笑道,“真的,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那我陪你一起等東方先生出來吧。”葛泫寺坐在林星晚的身邊,他刻意將身子微微的往前傾,擋住走廊裡面吹來的冷風。
林星晚沉默著不再說些什麼,腦海裡面卻回憶著跟周襟白從認識到現在的點點滴滴。
一遍又一遍。
她不相信周襟白真的因為那個女人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她要相信周襟白!
而此時此刻,在搶救室裡面的周襟白,他脫臼的右手已經被接好,陸時宴將他手上最後一塊碎玻璃渣給取了出來。
小老太穿著一套隔離服,就站在距離他們半米左右的位置,一雙眼睛裡面滿是淚光。
“東方老太太,您別擔心,襟白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如今就只剩下靜養了。”陸時宴安慰著小老太,然而內心卻無比的慶幸,倘若撞上週襟白車子的那一輛貨車再猛一些,刺入司機心臟位置的那根棍子,就像是穿烤串一般,將周襟白的性命也一同奪走。
“襟白啊,我苦命的孩子,你不該遭受這一切的……不該……”小老太繼續哭著,天知道當她從寶貝孫媳婦的口中知曉了車禍一事,當時的震驚有多麼的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