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見狀,心裡又一次深感愧疚,急道“你怎麼又這麼傻,我能躲開的”
賣藝姑娘輕蹙眉頭,似乎在忍著疼,說道“我不想你有事。”
太爺輕輕咬了下牙,沒吭聲兒,但心裡卻非常感動,愧疚加感動
兩個人跑出一陣以後,太爺回頭看了看,身後的追兵不見了,似乎已經被甩掉,再朝周圍看看,密密麻麻全是參差不齊的樹木,一眼看不到頭,這林子似乎還挺大。
“秉守哥,我休息一下吧”賣藝姑娘步履蹣跚,氣喘吁吁地說了一句。
太爺扭頭朝她一看,就見她臉『色』有些難看,擔心地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賣藝姑娘扶著一棵大樹停了下來,氣喘吁吁回道“箭上箭上好像有毒”
太爺一聽,頓時緊張起來,來到賣藝姑娘身邊,朝她胳膊上一看,箭支還在胳膊上扎著,不是太深,卻往外冒著黑血,太爺對賣藝姑娘說道“你忍著點兒,我把箭先拔掉。”
賣藝姑娘咬牙點了點頭,太爺一抬手,沒等賣藝姑娘反應過來,一把將箭支拔了下來,賣藝姑娘頓時輕哼一聲。
太爺隨即用兩儀陰陽劍割開傷口的衣物,把傷口檢視了一下,傷口並不大,只有一寸多長,但是傷口周圍烏黑髮青,還不停朝外淌著黑水,估計箭上抹的應該是劇毒。
太爺蹙了蹙眉頭,因為他沒有蕭老道的手段,不會幫人解毒,太爺對賣藝姑娘說道“你忍著疼,我幫你擠一下。”說著,用雙手捏住傷口的肉,輕輕擠了一下,黑水快速從傷口流了出來,不過,賣藝姑娘居然沒有吭聲兒,太爺疑『惑』地問了一句,“不疼嗎”
賣藝姑娘搖了搖頭,太爺再次用力擠了一下,黑水又快速流了出來,賣藝姑娘卻又搖了搖頭,“整條胳膊已經麻木,沒有知覺了”
太爺聞言,頓時有些慌了,急道“不要再歇著了,儘快找到蕭兄,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賣藝姑娘點了點頭,太爺攙起她繼續朝前走了起來,走了沒多遠,太爺發現了樹上的標記,太爺難得地『露』出一絲笑容,說道“這一定是蕭兄他們留下的,藍兒姑娘,你再忍一忍”
話沒說完,賣藝姑娘的身子搖搖欲墜地晃了晃,太爺連忙扶緊了她,朝她臉上一看,就見賣藝姑娘面頰上浮現出一層淡淡地烏青『色』。
“秉守哥,你你走吧,別管了我我、我怕是不行了”賣藝姑娘這時說話都吃力起來。
太爺心裡頓時一陣絞痛,“你不會有事的。”太爺一咬牙,轉身把賣藝姑娘背到了身上。
這時候,身後傳來嘈雜的人聲,後面的人似乎就要趕上來了,太爺回頭看了一眼,只能聽到聲音,暫時還看不到人,應該還有一段距離。
“藍兒,你要撐住,咱們馬上就能趕上蕭兄了,他一定有辦法救你的”一邊說著,太爺一邊揹著賣藝姑娘疾步狂奔。
跑出去沒多遠,再次看到一棵樹上的標記,不過,這個標記是個轉彎,朝林子左邊轉去,林子左邊是上坡,林子右邊是下坡,蕭老道他們居然選擇了上坡,不過,下坡那裡有很嚴重的踩踏痕跡。
太爺看看痕跡,再看看樹上的標記,立馬兒明白了,蕭老道他們朝上走了,卻在下坡那裡故意弄出痕跡,目的是想把追兵引開。
太爺一轉身,揹著賣藝姑娘小心翼翼朝坡上走了起來,一邊走,一邊注意腳下,一旦發現自己留下明顯的痕跡,就回腳掃一下野草,用野草把痕跡遮蓋一下。
等太爺朝上走出一段距離以後,嘈雜的人聲再次傳來“他們往下跑了,下面的草有人踩過。”
嘈雜聲落罷,林子裡很快安靜起來,太爺側耳聽了聽,那些人似乎朝坡下追去,頓時鬆了口氣,對背上的賣藝姑娘說道“沒事了,你再忍忍,咱們很快就能趕上蕭兄的。”
太爺說罷,過了好一會兒,這才傳來賣藝姑娘含糊不清的聲音“秉守哥我、我能死在你背上,已經很很知足了”
太爺一聽,連忙扭頭朝背上的賣藝姑娘看了一眼,就見賣藝姑娘雙眼微閉,一臉呆滯,似乎已經奄奄一息。
太爺頓時大急,“藍兒,你不會有事的,別『亂』說”太爺再次加快的腳步,奈何坡陡草滑,又揹著個人,越想快越快不起來。
賣藝姑娘的嘴角動了動,『露』出一個幸福又慘淡的笑容,“秉守哥,我要是死了,你能記住我嗎”
太爺沒吭聲兒,不過,他額頭已經冒出了汗,或許是急的,也或許是累的。
“你怎麼不說話,回答我呀,你、你能記住我嗎”
太爺一陣心酸,斬釘截鐵說道“能,我能記住你”
“好你、你可要說話算話”
太爺回頭一看,賣藝姑娘躺自己背上不動了
“藍兒,你可不能睡呀,快醒過來,咱們馬上就要找到蕭兄了,藍兒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