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爺在心裡嘆了口氣,他不想鬼猴子跟著蕭老道學成蕭老道那樣兒。
在返回的路上,一直沒吭聲的賣藝姑娘,偷偷拉了拉我太爺衣袖,在我太爺耳邊小聲說道:“秉守哥,你走慢點兒,我想問你件事。”
太爺看了她一眼,“什麼事?”
姑娘詭異地朝旁邊的鬼猴子瞅了一眼,“你慢點兒,讓他們兩個走前面……”
太爺見姑娘神『色』異常,可能發生了啥事兒,逐漸放慢腳步,和姑娘走在了一起。小鬼猴子和蕭十一併沒有在意,一孩子一猴子,打打鬧鬧跑在了前面。
太爺猜不出姑娘的心思,直接問道:“有什麼事,你說吧。”
姑娘朝前面的鬼猴子又瞅了一眼,怯生生問道:“秉守哥,你、你們養的這隻猴子,是不是……是不是也是個妖怪?”
太爺沒想到姑娘會問這個,頓時一愣,“你問這話什麼意思?”
姑娘說道:“先前我以為……它只是一隻打場子玩雜耍的猴子,能聽懂幾句人話,誰知道它、它……”
太爺看了姑娘一眼,頓時明白了,哭笑不得地笑了,“你看我們像是耍猴的嗎,它不是玩雜耍的猴子,也不是什麼妖怪,它是被蕭兄用秘術訓練成這樣的,你以後別把它當猴子,當成一個孩子就行了。”
等太爺他們回到原地,和蕭老道他們匯合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這時,四周遠處的山巒間又飄起了白霧。
蕭老道趕忙吩咐眾人,趁著霧氣還沒飄過來,趕緊紮下營地,點起篝火。
眾人忙活一陣,紮好了營地,又點上了篝火,眾人圍坐在篝火跟前,吃乾糧喝水。
吃喝間,蕭十一把鬼猴子發現的大墓,告訴了蕭老道,蕭老道聽了,眼睛立馬兒亮了起來,言說,洛陽果然名不虛傳,就連這荒山野嶺裡的墓葬也這麼多。所幸這時候太『色』已經晚了,周圍又起了霧,行動不便,要不然,就憑蕭老道這股子興奮勁兒,我太爺感覺他恨不得立刻趕過去。
吃過東西,又來到最難熬的時刻,守夜。
這一次,前半夜依舊是蕭初九和賣藝小夥子,後半夜,除了我太爺和賣藝姑娘,又加上了蕭十一,蕭十一有陰陽眼,要是夜裡再出現啥幻境,他或許能看出些啥。
一轉眼的,這就來到了後半夜,蕭初九把我太爺和蕭十一喊醒,小夥子把姑娘喊醒,太爺吩咐姑娘和蕭十一,今天不管在霧裡看見啥,都不能當真,更不能往跟前去。
隨後,三個人呈三角形圍坐在篝火旁,不過這一次很奇怪,營地外面並沒有出現狼群,太爺推測,或許是因為白天的老虎和蟒蛇的緣故,把狼群嚇走了,也或許,眾人已經走出了狼群的狩獵範圍。
以狩獵為生的食肉動物,尤其是群居動物,都有它們自己的一塊領地,一般都是在領地周圍留下氣味兒,其它食肉動物聞到以後,就會遠遠躲開,在這些食肉動物裡,狼群的領地意識最強,只要走出它們的領地範圍,基本上就安全了,因為它們不擅於長途跋涉追擊獵物。
因為怕打擾到其他人休息,太爺他們三個人也不敢交談,時而看向火堆,時而朝營地外面看看,一切都靜悄悄的,顯得安逸又正常。
許久之後,太爺感覺挺無聊,從自己的包袱拿出菸袋杆,窩上菸絲,藉著篝火抽起了煙。
賣藝姑娘看了,顯得十分驚訝,低聲問了我太爺一句,“秉守哥,你怎麼也抽菸呀?”
太爺說道:“悶的時候也會抽兩口。”
賣藝姑娘頓時往我太爺身邊湊了湊,“那我來給你裝菸葉吧。”
太爺不想讓她裝,自己有手有腳的,不需要人伺候,可賣藝姑娘不依,揪下菸袋杆上的菸葉袋子,給我太爺裝起了菸絲。
蕭十一朝我太爺他們兩個看看,砸了砸嘴,這孩子,人小鬼大,轉身從自己包袱裡拿出一個饅頭,用一根木棍『插』上,放在篝火上烤起來。
不過,烤了沒一會兒,“噗”地一聲,蕭十一手裡的木棍連同饅頭,一起掉進了火裡,與此同時,蕭十一慢慢從篝火旁邊站了起來。
太爺立馬兒感覺不對勁,好好的饅頭怎麼扔火裡了呢,抬頭朝他看了一眼,就見蕭十一雙眼直勾勾的,太爺心裡頓時一沉,不好,幻境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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