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啟看了眼窗外,倦怠地合上了雙眸。
阿紓剛走出病房就迎面遇上打水回來的向母。
錯身而過的時候,向母叫住了她,“沈小姐,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時間?”
阿紓愣了一會,點了點頭,她看了眼她手裡的熱水壺,“醫院對面有家咖啡廳,我在那裡等您。”
她先行到咖啡廳等了五分鐘左右,向母也來了。
阿紓把選單遞給她,“伯母,我只點了一杯果汁,不知道您想喝什麼所以沒敢擅自做主。”
向母看也沒看選單一眼,便把它推到一旁,“不用了,我不是來找沈小姐喝咖啡的。”
阿紓聞言,召過服務員加了一杯相同的果汁,才迎向向母的目光,“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伯母應該有很多話跟我說,怕您口渴。”
向母這才正眼看向阿紓,眼前的年輕女子眉清目秀的,容貌雖不算頂尖,但是看著卻格外舒服,若是單單看阿紓的樣子,她絕對想象不出她內裡竟是那樣的人。
只不過外面並不能說明什麼,越善於隱藏的人有時候心裡又深沉的可怕,而向母已經把阿紓歸類成了這種人,否則怎麼會迷得她的兒子暈頭轉向的?
想至此,她的臉色不由又難看了幾分,開口的語氣亦有些咄咄人,“沈小姐,我不想說什麼漂亮話,今天我就挑明說了,無論阿啟再喜歡你,我都不會同意你跟他在一起!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看得出來,你的心思並不在我們阿啟身上,你接近他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我知道你還有個生病的孩子,如果你接近阿啟只是為了錢,那你開個數,我也不想為難你,我只希望你拿了錢之後,能夠離阿啟遠遠的,最好不要出現!”
向母的話語已在阿紓的預料之內,她扯唇苦笑了一番,“我沈紓何德何能,在短短一個月內,竟然已經有兩個想要砸錢讓我離開了,只是很抱歉伯母,雖然我是很需要錢不錯,但是我不會要你的錢。”
“不要我的錢?”向母先是訝異了一瞬,然後語氣驀地一沉,“也對,像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在乎這筆錢,你只要抓住了阿啟的心,那傻小子還不對你掏心掏肺了,就連房子都能輕易就給了你,何況一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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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紓有些訝異,房子的事情向母怎麼會知道?
向母冷嗤了一聲,“我生出來的兒子是什麼品行我自己最清楚,以前他根本就不愛回家,可現在卻寧願被我念叨他都要天天回家,我覺得奇怪便去查了一番,才從家政口中得知他特地把房子空了出來,說是要給一個重要的人住,而我猜得不錯的話,那個人就是你吧,沈小姐?”
見阿紓不語,向母歷聲道,“沈小姐,你應該明白接受我的好意是最聰明的一種方法,阿啟乾的警察工作能有幾個錢,他的主要經濟來源還是在向家,只要我願意,你休想從他身上討得半分好處。”
阿紓看著言辭令色的向母,忽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她自嘲一笑,“伯母,你怎麼能篤定,我貪得就一定是向啟的錢財,或許我只是想給我的孩子找一個父親,正好他也喜歡孩子,你我共為女人應該明白,一個女人帶孩子特別是帶一個生病的孩子有多麼得不容易。”
“休想!”向母突然喝了一聲,由於太多激動,惹得咖啡廳內不少人的側目,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正了正神色才繼續道:“我絕對不容許我們家阿啟和你在一起,也不想因此攀上一門滿是醜聞的親家,汙了向家的門楣。”
阿紓啜了一口服務員剛遞來的果汁,問她:“敢問伯母,我父母數十年來已教書育人為己任,桃李遍佈天下,何來滿是醜聞之說?”
向母冷嗤,“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父親因為抄襲被停職的事情,身為一個教授,卻不能以身作則,竊取學生的課業成果,難道很光榮?”
“我很佩服伯母的神通廣大,只是你怎麼知道我父親是被迫停職還是自願停職?”阿紓反問。
向母蹙了蹙眉,“這有什麼差別?”
阿紓眸光眯了眯,“差別大了,前者是因為犯了過錯而受到的懲罰,後者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而作出的自我反抗,而我父親屬於後者。”
向母冷笑,“你想表達什麼?”
阿紓認真地看著她,說:“沒什麼,我就是想說,一個成年子女所犯的過錯不應歸咎於他們的父母,因為父母沒辦法阻攔他們的自有想法,相同的,我所做的事情跟我爸媽一點關係都沒有,更何況就憑劉怡的一面之詞,伯母怎麼知道錯的人就一定是我?”
“誰是劉怡?你在胡說什麼?”向母反駁著,但是眸光卻不可避免地閃爍了一下。
阿紓抿了抿唇,“伯母,狗急了也會跳牆,讓你好閨蜜的女兒最好好自為之!”
她起身,看著向母一字一頓道:“還有,向警官是個好男人,我之所以不答應他的求愛,並不是因為覺得我自己配不上他,而是我覺得他值得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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