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紓看著砸在地板上的保溫桶,心裡那個疼啊!
那可是她上週新買的,今時不比往日,念念後期治療費用還不知道要多少,生活難免捉襟見肘,日子自然得掰著手指過。
於是她連忙掙脫顧如歸的手,蹲身撿起保溫桶檢查它有沒有被摔壞。
顧如歸愕然地看著全副注意力只在保溫桶上的阿紓,心想著那裡面裝的是給向啟熬的湯,不由更惱了,於是微微沉了聲,“你在幹什麼?償”
阿紓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自己沒長眼睛看嗎?”
話落,顧如歸瞳孔危險地一眯。
他是顧如歸的時候,阿紓永遠都是一副怯生生的樣子,就算後面他換了黎臻的身份,她雖然胡攪蠻纏,但是還是免不了小心翼翼。
如果他記得不錯的話,這還是阿紓第一次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
而這種改變……
顧如歸的視線不由落到阿紓手上的那隻保溫桶上,目光幽深。
由於外袋的保護,保溫桶並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傷,只是頂部稍稍凹了一些,無傷大雅。
阿紓萬般慶幸地鬆了口氣,把保溫桶抱在胸前,一邊扶住了車門把手,一邊扭頭奇怪地問顧如歸:“顧先生,請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顧如歸蹙了蹙眉,沒有回答她。
阿紓無奈地聳了聳肩,從小到大,她都沒有搞清楚過眼前這個男人的想法,自然更不明白,剛才還一副氣洶洶地好似要跟她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顧如歸現在杵在她面前又想幹嘛?
揣摩他的心思太累,阿紓自討沒趣了這麼多年,已經沒有力氣再繼續了。
見他默不作答,她不再理會他,拉開車門就想上車離去。
手上突然一空,阿紓驚愕地看著她新買的保溫桶在天空中劃過了一條拋物線,然後精準地掉入不遠處的垃圾桶裡。
而始作俑者,就是顧如歸。
她不免火大,瞪著他嚴詞厲色地開口:“顧先生,你能解釋一下你現在的行為嗎?”
顧如歸淡淡地瞥了一眼垃圾桶的方向,“在這之前,可否請沈小姐解釋一下剛才借花獻佛的行為?”
阿紓想了一會,才明白他所謂的“借花獻佛”的意思是拿原本做給向啟的湯給他吃的事情。
天地良心,她只不過是想著不能浪費而已,根本就沒有獻佛的意思。
但是她的氣焰不免下去了,小聲嘟喃著:“我只是問你有沒有吃午飯,你可以選擇不吃。”
幹嘛跟她的保溫桶過不去!
想至此,她又有了底氣,但是顧如歸好似知道她要說什麼般先她一步開口:“方偉下班前會送十個一模一樣的保溫桶過去。”
“……”
好吧,阿紓認栽,“那順便讓方助理送過來前先試試保溫效果,男人買東西有時候不太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