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你昏迷的時候,把這條項鍊牢牢攥在手心,廢了好大的勁才拿了下來。”阿紓吸了口氣,才繼續開口:“顧如歸,其他你都可以否認,那麼這個,你怎麼都否認?你說雛菊適合我,我也因此喜歡上了雛菊,而這個吊墜的樣式和我當初手畫的一模一樣,後面還有我名字的縮寫,難道這條項鍊不是要送給我的嗎?”
像是被她戳中了心事一般,顧如歸盯著她手中的項鍊垂眸不語。
他這樣的態度幾乎預設了阿紓的猜測,她握了握手裡的項鍊,苦嘲道:“黎臻,你之所以不肯接受我,其實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不想拖累我是不是?可是在我眼裡,你不僅黎臻你也是顧如歸,我那麼期期艾艾地喜歡了你那麼多年,既然你也喜歡我,為什麼吝嗇得不肯給予我一絲反應?只要你肯給我一點點訊息,我也不會到此刻才知道,也不會……”
阿紓話語哽咽,她寧願對他的病情從頭到尾都瞭如指掌,也不願此刻未來後知後覺地抱憾終身,只要他願意,他活著一天她就陪他一天,即使他明天就死去,但只要把活著那份惺惺相惜的記憶留給她,又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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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從頭到尾,他都不曾給過她這種機會,阿紓心裡有怨,可是更多的卻是疼痛,這種疼痛愈演愈烈,終於在這小小病房裡盡數爆發。
她壓著聲音,卻壓不住內心那種飽脹難受的情緒,“顧如歸,我恨你……”
病房裡的氣氛隨著阿紓的這句話頓時靜默了下來,阿紓氣得發抖的喘息聲在病房裡湧動著,相較於她的激動,顧如歸顯得平靜許多,他的視線從她的手上移開,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阿紓的手輕輕地滑向小腹,馮重說孩子的成長很健康,這一瞬間她突然很慶幸自己做了這個決定。
她手指蜷縮著,嘴角揚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顧大哥,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
“那不是你的東西。”阿紓還沒說完,顧如歸卻突然出聲。
她原本已經到達喉頭的話又咽了回去,看著他疑惑地問:“什麼?”
顧如歸緩緩抬起頭看向她,目光在她的臉上停留半瞬之後,視線開始下移,最後定在她右手握住的那根項鍊上,“沈紓,那不是你的東西!”
阿紓的手指緊了緊,掌心雛菊吊墜的邊緣硌得她有些疼,開口的聲線裡有些顫抖,“你說什麼?”
顧如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手裡的項鍊,苦澀一笑,“項鍊是六年前請人訂做的,‘s’的確是一個人的名字,可卻不是沈紓,而是susan,你誤會了。”
仿若吃了當頭一棒,阿紓踉蹌了一步才堪堪站穩了身子,腦袋裡一團悶悶地響,“不,不是這樣的,既然如此,為什麼是雛菊的樣式?”
顧如歸憐憫地看了她一眼,“那時看你在麵館裡隨手畫的雛菊,覺得樣式很別緻,就請人做了出來,只不過後面卻沒來得及送出去,s代表的是susan,而說你適合雛菊的人,並不是我。”
阿紓臉色驀地慘白無比,一瞬間只覺得難堪,她的雙唇哆嗦著,“所以你的意思是這條項鍊原本是要送給微微的?”
susan,但凡是秦葭微的粉絲,大概都知道她有這麼一個英文名。
可阿紓,卻恰恰忽略了這一點,看到雛菊,就下意識地把字母“s”與自己的名字對上號……
這一瞬間,她忽然又後知後覺地想起,顧如歸當年給她挑花環的時候,秦葭微就在他身邊,而在那之前,葭微曾有意無意地提起過她很配雛菊。
所以,花環其實也是葭微挑的嗎?
阿紓心底五味雜陳,她沾沾自喜了這麼多年,原來徹頭徹底都是誤會嗎?而她剛才還振振有詞地質問他,這看在顧如歸眼裡想必十分可笑吧?
喉頭湧上了一股鹹腥味,手裡的吊墜彷彿生燙的烙鐵,燙得她無法握緊。
手指下意識地一鬆,吊墜從她手上脫落,掉在了地板上,“叮”地輕輕的一聲脆響,驚醒了她的思緒。
她看了眼顧如歸晦暗的眼神,俯身強裝鎮靜地把項鍊撿起後,遞到他眼前,近乎機械般呢喃著:“抱歉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霸佔了它三個月,現在我把它物歸原主……顧大哥,對不起!我早該明白我愛你是我的事情,你沒有任何義務給我回應,而我更不應該因此給你帶來如此大的困擾,你放心,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提起這件事,若你不希望我出現在你面前,我也會走得遠遠的,我會如你所願,忘了你……”
項鍊從阿紓指間滑進顧如歸手裡,她沒有再看顧如歸一眼,倉皇地轉身離開病房。
顧如歸盯著她的背影,大掌握緊了項鍊,削瘦的手背青筋暴起,嘴角有抹血跡緩緩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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