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花草不如黎煜瞭解,只略略知曉扶桑養殖不易,過冬的時候需要全部移植到溫室中,才能保全根脈,所以為了方便移去溫室,這一大片扶桑其實都是用花盆栽植的,花盆之間擺放地沒有縫隙,末端枝葉盤躚到一處,倒像是原本就長在一起的一樣。
恰巧一陣風吹過,白色的花骨朵從枝葉頂端墜落,砸在鵝軟石地面上,潔白的花瓣堆砌在鵝軟石之間,顯得異常的柔軟。
阿紓頓了片刻,俯身撿起一朵花朵,腦中一掠,不由想起一件舊事。
事情發生在她與黎煜剛結婚一個月的時候,二人按慣例回黎家吃飯,黎煜似乎心情不錯,在席上喝得微醺,考慮到他醉酒的緣故,他們當夜裡就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黎家住下,既然在黎家入住,自然跟著他住得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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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阿紓第一次到西苑,也是第一次知道黎煜在黎家還有這麼一處單獨的院落。
傭人把他攙扶到門口便止了步,還用一臉奇怪地目光看著她,阿紓那時候並不知道黎煜的禁忌,把傭人打發走後,便親自扶著黎煜回了房間。
不得不說,黎煜這個人對生活細節極為講究,甚至可以說是到了精緻的地步,西苑的每一樣物品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從顏色到樣式甚至就連擺放的位置都井然有序,阿紓一個人囫圇習慣了,乍看到西苑的裝設,就連每行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破壞了這裡的雅緻。
好不容易把黎煜攙扶到主臥室後,她已經氣喘吁吁。索性他的酒品不錯,酒醉後沒有半分鬧騰,沾了床就安安靜靜地睡著,省去了阿紓許多心思。
床上,黎煜睡得沉,阿紓卻了無睡意,那時候她剛懷上念念,妊娠反應嚴重,安頓好黎煜後,便又跑去廁所吐了一番,漱了口後只覺得屋裡悶得慌,便起身到院子裡散步。
她記得那天的夜色很好,院子裡的白翼扶桑也如今日一般盛開正旺,而那時月色傾華,朦朧的月光在白色的花朵上鍍上層銀輝,顯得聖潔無比,一霎那的就奪了人的眼球,阿紓不由自主的走過去。
可待她的手剛觸及白色的花瓣,一道沉沉的聲音便在背後響起。
“你怎麼會在這裡?”
阿紓回身,詫異地看著原本應該在床上入睡的黎煜赤足站在鵝軟石小徑上,月色鋪灑在他的臉龐上,映出他一雙森冷的眸子,讓人膽顫心驚。
微風送來他身上淡淡的酒氣,有些刺鼻,阿紓按壓著翻湧不適的胃部,忍住嘔吐的衝動。
與此同時,黎煜的目光落到她的手上,目光一沉,闊步走過來拂開她的手,指著門口的方向,“不要碰這裡的一草一木,出去!”
他那一拂用了不小的力氣,阿紓踉蹌了一步才站穩了身子,抱著肚子有些後怕,卻不免有些惱怒,“你發什麼神經,你在這裡,我又去得了哪裡?”
二人之間的婚姻有些微妙,只領了證便算是結婚了,何談婚禮?甚至今天是她第一次回黎家,她人生地不熟,而身為丈夫的他卻喝得酩酊大醉,她除了跟著他還能去哪裡?
“黎家多的是房間,你隨便找間住下。”黎煜背對她,話語毫無溫度。
阿紓覺得好笑,她看了眼他的背影,不再理會他,直接往樓裡走去。
還沒走到門口,手臂就被人從後拽住,黎煜聲音夾著逼仄的寒涼,“你去哪裡?”
手腕有些痛,阿紓擰了擰眉,“睡覺。”
“你去哪裡睡?”
阿紓覺得酒精麻痺了他的智商,她這不是明擺著要進屋睡覺?於是她掙開他的鉗制淡淡道:“你剛才自己說的,黎家的房間那麼多,我還懷著孕,主樓太遠走不動,正好這裡方便,放心,我不會動院子裡的一花一木,只是借宿一宿而已。”
黎煜被她的一番措辭說得有些愕然,而在他愣怔間,她已經上了樓,留下一臉氣急敗壞的他。
想至此,阿紓的嘴角不免勾起一抹笑意,只是笑意還沒到達眼底,身後突然響起熟悉的呵斥聲,“你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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