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登上游艇,支著下巴眺望著不遠處的遊輪,“容教授,你又砸場子,又不告而別,這樣真的好嗎?”
容瑾拉緊她身上的外套,掀眸看了她一眼,“你不是留了紙條?攖”
是了,她在上游艇之前,去黎臻的休息室拿了外套,順便留了一張紙條。
“我那只是怕我哥擔心。”
容瑾擁著她,目光落到了遊輪的某處,“既是哥哥,那不就有義務替我們收拾場子?”
笙歌乾笑了一聲,“我哥都還沒完全接受你,你這妹夫的權利使用得倒是越發順暢了。”
“承蒙誇獎。”他臉不紅心不跳。
她辯駁無力,咕噥了一句,“也不知道你跟他之間到底在彆扭什麼?”
容瑾摟著她進了船艙,對此不置片語。
商博跟著走進,彙報,“容少,瑞康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一個禮拜後,顧醫生就會是瑞康最大的持股人。償”
容瑾點了點頭。
笙歌訝異,“你真剝了李鐸的股份?”
他掐了把她的腰,擰眉之間頗有些不悅,“我看起來很愛開玩笑?”
“把你的臭爪拿開,疼死了!”她怒瞪了他一眼。
容瑾的臉瞬間就黑了。
商博見狀,臉上憋著笑,他似乎還是第一次看到容少吃癟的樣子。
忽然感覺一道冷厲的目光掃來,他縮了縮腦袋,“容少,小四一個人開遊艇挺無聊的,我過去陪他。”
說罷,腳底抹油般逃走了。
容瑾手一勾,把笙歌抱坐到他的大腿上,掌心熨著她的腰部輕輕揉著,“還疼?”
笙歌被他溫柔似水的眼神惹得一怔,濃墨的深潭,此時氤氳著一片平靜,倒映出來她的模樣,只有她。
“顧笙歌同學,你這樣看著我會讓我有一種衝動。”突然,他意味不明的開口。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盯著他看,頓時有些尷尬地咳了咳,“不疼了。李鐸的事情,我以為你就嚇嚇他而已,沒想到你真的這麼做了,只是受讓人為什麼是我?”
容瑾眯了眯眸,“容氏不需要,但是顧氏不同,有了瑞康的支援,就如同如虎添翼。”
“你怎麼跟我哥哥一樣,我又不懂得公司經營,你們卻都把這麼沉重的帽子往我頭上扣,累得慌。”笙歌不滿地蹙眉,“對了,你有沒有發現我大哥最近有點不對勁?”
“他有對勁過嗎?”容瑾反問。
從當年死裡逃生再到以黎臻的身份重回青城,他就沒覺得他正常過。
但是為了避免忍來笙歌的暴慄,他儘量挑委婉的說了,他這女人啥都好,就是過分的護短,縱使哥哥有千般萬般不是,她也還是站在他那邊。
想至此,心中不免有些吃味。
“……”笙歌無語,橫了他一眼,“我跟你說正經的呢,你不要帶有色眼鏡看待我哥。”
容瑾有些不悅,“在你眼裡你丈夫就是這種人?”
她知道自己又觸碰到他的逆鱗了,語氣不免放軟了幾分,“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他最近怪怪的,至於怎麼怪法,我也說不清楚,而且我心裡總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不安?”
“嗯,很不安。從阿紓跟我打電話開始,我就很不安,我早上還做了一個夢,我夢到了小時候遇到微微的那個孤兒院,紅白相間的房子。為此,我中午特地驅車過去看了,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現,後來回來的時候,因為拆遷改路,原來的路不能走了,導航沒有及時更新,我用手機找了半天才找到路出來。由於路上耽誤了時間,回去整理好自己我就出去了,壓根就沒發現手機原來沒電了。”
講至此,笙歌抬起手指輕輕碰了下他的左臉,“都腫了,回去我拿冰塊給你敷一敷。”
容瑾倒吸了一口涼氣,抓住了她的手指,“我沒想到你這隻小貓力氣這麼大。”
“力氣不大握得穩手術刀?”她嗔了他一眼。
聽到“手術刀”三個字,容瑾眼裡有道異樣的光芒閃過,稍縱易逝。
他笑了笑,“太太說什麼都是對的。”
笙歌狐疑地盯著他,“容教授,你的原則哪裡去了?”
“原則這東西要因人而異,我在太太這裡向來沒什麼原則。”容瑾把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咬了一口,視線灼熱得她有些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