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定定看著她,一語不發。
笙歌擰了擰眉,從袋子裡拿出剛才在書店借的書遞給他:“我只借了一週,一週後記得還上。”
他伸手把書接過,凝著她一字一頓開口:“一百八十二天。”
她莫名其妙,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容瑾握住她的手腕,食指在她削瘦的骨節上摩挲著,喟嘆著:“歌兒,你離開我有整整一百八十二天了。”
笙歌不動聲色的抽回手,面無表情道:“容先生,我是秦歌。償”
她沒有否認自己是顧笙歌,然而冷漠的態度卻讓容瑾的呼吸一窒。
是誰說過,這世界上最深層的遺忘就是清醒地忘記,毫無疑問,笙歌做到了。
容瑾張了張嘴巴,想解釋什麼的時候,一輛蘭博基尼“咻”地一聲在二人面前停下。
戴著火紅假髮的黎之語腦袋從車窗裡探出來:“秦姐姐,等久了吧?”
“不會。”
笙歌走到另一側的副駕駛位上車,期間視線沒有在容瑾身上停留過一瞬。
蘭博基尼轟然而去,在他面前激起一片塵埃,容瑾眯眸看著汽車離開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秦歌……情割?
歌兒,你要割的情是我?
商博走出來看到這一幕有些詫異,他疑惑地問:“容少,要我派人去追嗎?”
容瑾的視線落到手裡的書上,他翻開書的扉頁,《荊棘鳥》哀婉的前言落入他的眼中。
“最美好的東西只能用最深痛的巨創來換取……”
他想,曾經他們的愛情對顧笙歌來說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她為了這份戰戰兢兢的愛情,甚至付出了難以的代價。
笙歌不願意再做那隻荊棘鳥,因為荊棘破體而入的瞬間,疼痛撓心裂肺,她無法承受。
只是,那是屬於荊棘鳥的宿命。
容瑾合上書本,緩緩開口:“不用,她壓根就沒想過躲我。”
因為此時的笙歌,已然不在乎他。
黎之語看了眼笙歌手上的袋子興奮開口:“秦姐姐,你去逛街了嗎?”<ychoo的當季新款,你的碼。”
黎之語愣了愣,“給我買的?”
“嗯。”
“為什麼?”
笙歌笑了笑:“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覺得鞋子配你就拿了,若真要找一個理由,就當做給你人生中第一份工作的結業禮物吧。”
“秦姐姐,你對我太好了。”若不是此時在開車,黎之語肯定撲到她臉上啵一口。
笙歌但笑不語。
很多時候,她覺得之語的性子跟阿紓很像,因為無憂無慮,所以格外爽然。
阿紓……
若是她知道自己還活著會有怎麼樣的反應?怕是恨不得打死她吧?
想至此,笙歌的眼底氤氳起模糊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