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蓀肝膏湯,叉燒奶豬,菠餃白肺……還有最後這個孔雀東南飛是什麼鬼?”黎之語目瞪口呆地看著笙歌唰唰地在紙上寫了一大串菜名。
有些她聽說過,有些卻是聞所未聞。
她點的菜雖然路程遠了點,但好歹在青城都找得到,只要費點兒力氣就行,但是笙歌筆下的這些就不同了,除了剛才幾個她還叫得出名字的外,其它的她壓根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而且她甚至很懷疑它們究竟存不存在。
笙歌勾了勾唇角:“我隨便寫的,以後你每天按順序挑一兩個菜過去,時限定半個小時。”
不存在的菜,時限還定半小時…攖…
黎之語心裡直冒冷汗,默默豎起大拇指:“你狠!”
笙歌不置可否:“不是要玩?這樣才好玩不是嗎?償”
說罷,她瀟灑地扔下筆朝房間的方向走去。
黎之語朝她的背影喊道:“秦姐姐,你不吃飯了?”
聞言,笙歌的腳步頓了頓,手中捏扁的酸奶瓶在半空中滑過一道優美的弧度,精準地掉入垃圾桶,“吃過了,不想吃。”
臥室門合上,留下一臉憂傷的黎之語看著那滿滿一桌飯菜。
怎麼吃得完啊!
笙歌走進臥室,把長髮挽起,打算洗個澡。
衣服上的血跡已經幹卻,她今天的衣服顏色偏深,看得不太出來,但是血腥味還在,聞得很不舒服。
她脫掉衣服走進浴室,浴室裡的大鏡子倒映出她此時的模樣。
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
高高挽起的頭髮露出光潔圓潤的額頭,其上的疤痕已經不在,只剩下一條淡淡的粉紅色的印子。
不過多日,這條粉印子也會消散,恢復到她原來的模樣。
笙歌側過身子,露出背後的那道疤痕,有些猙獰。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散去,嘴角勾起略微嘲諷的弧度。
素白的手指描摹著鏡面上自己的輪廓,她喃喃自語:“這樣子,才是顧笙歌該有的模樣吧?”
她縮回手指,走到淋浴頭下開啟開關,任由水流澆下發頂……
笙歌擦著溼漉漉的頭髮出來找衣服。
她開啟行李箱,隨便翻出了件乾淨的睡衣套上。
前幾天,她身子不舒服,行李箱拿回來後就丟在一旁沒來得及收拾出來,穿上衣服後,她便索性開始把衣服掛上。
視線落到那兩本書上,凝了凝。
笙歌放下手裡的動作,盤腿在地板上坐下。
她拿起那本《犯罪心理學》翻到上次閱讀的位置。
她的記憶素來很好,她記得自己看到了一百六十七頁。
翻了幾頁後,她發現了一個上次所沒有的摺頁。
笙歌蹙了蹙眉,手指慢慢攤開摺頁,繼續閱讀下去。
就這樣坐在地板上看了會書,直到風吹得腮邊有點涼的時候,她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的手指沒有從那張摺頁上移開過。
她闔了闔眸,合上書頁,放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