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有很濃的青色,外套上也有好幾處褶皺,身軀站得筆挺,可隱隱可見其間的狼狽。
若放在平時,根本看不到這樣的容瑾。
像他這種病態潔癖症加之同樣程度強迫症的人,根本就不會允許自己在外人面前出現分毫狼狽的姿態。
沈紓不免困惑,他真的不愛小歌嗎?
容瑾把足鏈一點點收入掌心,與他們錯身而過的時候,他說:“她一定會出來的。”
因為就算不肯,他也會把她逼出來。
容瑾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幾人的視線中。
黎臻擰緊眉心,問身邊的顧榮:“歌兒到底在哪裡?”
顧榮搖了搖頭,眼底一片晦澀,“今天下午,她讓容皓帶她走,具體去了哪裡我真不知道。”
黎臻狐疑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片刻,這才相信他並沒有撒謊。
他第一次恨笙歌的聰明,因為太聰明,所以她的算計向來精準不誤。
她要是存心不讓他們找到,就算顧榮把路線原原本本提供出來,她也不會按照常規走。
黎臻轉身,卻在邁動腳步的時候頓了頓。
他側著臉,臉部輪廓在吊燈的盲角中顯得有些晦暗不明:“顧董,時至今日,你才想著補償,是不是有些為時過晚?”
說罷,在顧榮的錯愕中大步離去。
沈紓也急忙跟了上去。
顧榮凝視著他的背影,不知為何,心底起了絲異樣的感覺。
數月前因為笙歌的緣故黎臻注資顧氏後,他便去調查了他。
黎老的義子,祁沐東的侄子。
祁沐東……
他記得,祁沐東當年熱切地追求過顧蘊文。
而現今,老一輩在泥淖裡走了一遭,新一輩又要彌足深陷了嗎?
阿文,是我對不起你和孩子。
惟願,笙歌從今以後能夠平平安安,如此我才不會覺得罪孽深重。
只是現在的她,還能平安嗎?
離a市五十公里外的一處小鎮上,容皓拎著一罐雞湯和剛從藥店買來的藥走在路上。
二人昨天離開a市後,便在這裡尋了個落腳點。
小鎮的物價不貴,房源也不緊張,笙歌只看了一眼,便敲定了此刻的住所。
一間老式公寓,只有一張床和簡單的傢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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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命他連夜去買了兩套床褥和一些家居用品,二人便在這裡落下了腳。
這一週的時間,足以改變他對一些舊事的看法。
比如顧笙歌真的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