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是我在賓大的校友。”容瑾緩緩介面。
賓大?
“莫非是她?”向啟驀地眼睛一亮,神色震驚地看向他。
後者沉默,預設了。
沈紓驚疑,她捅了捅向啟的胳膊,急躁道:“到底是誰?”
“當年,阿瑾為了躲避老爺子的安排,交過一個女朋友。”向啟思忖地開口,但是這個女朋友也是名不符實,他不明白為何笙歌會跟她起爭執,也不明白怎麼這麼巧,度個假就能遇上。
“就是這個死去的安妮?”沈紓了悟,看向容瑾的眼裡頓時積滿嘲諷:“小歌在出事前給我打過電話,說是跟容教授您吵架了,現在想來也和這個安妮有幾分關係吧?”
容瑾擰緊眉心:“她給你打過電話?幾點?”
沈紓冷冷一笑:“凌晨四點,在海崖邊和一隻貓,不知道那時候容教授您在哪裡?”
氣氛有些尷尬,向啟拉了拉沈紓,示意她不要再說了,沈紓瞪了他一眼,只想為笙歌鳴不平,她原本是很贊成小歌跟容瑾在一起,可是現在她卻不這麼想了。
甚至,萬般後悔!
“老闆說見到笙歌回來的時候是四點二十分,而我回去的時候是四點四十分,那時候安妮已經死亡了,也就是說,笙歌和安妮的交集,是在這二十分鐘內發生的事。”容瑾掐滅菸頭,看向向啟:“阿啟,有沒有辦法讓我接觸到屍體,這樣我才能確認我的猜測。”
“這個恐怕有點難度,畢竟你跟大妹子現在是法律上的夫妻關係。”
容瑾沉了沉眸,“如今認證物證俱在,顧笙歌不開口,就相當於放棄辯解權,若是依照當地的法律,沒辦法遣送回國,我怕當地警察草草會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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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啟凝眸:“這樣的話就麻煩了,大妹子為什麼不開口,難道是真的殺了人?”
感覺到沈紓擰了他一把,他抬頭嚴肅道:“沈大律師,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畢竟如果沒有殺人的話,沒道理一直保持沉默,除非有什麼不想讓我們知道的原因,但是你也知道,後者理由很牽強。”
沈紓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但是她打心底沒辦法接受笙歌有殺人嫌疑這件事。
她抿唇,沉默了片刻才開口:“容瑾,我要見她。”
容瑾沉沉地看了她一眼,“這正是我叫阿啟帶你來的原因,因為你不僅是她的朋友,還是擁有usbar資格的律師。”
沈紓猶疑著:“可是我並不是刑事律師。”
“只要你是她的私人律師就可以,其他我來安排,最遲下午會讓你們碰面,記住,一定要讓她開口。”
沈紓肅然地點了點頭,看了向啟和容瑾一眼,往外走去:“我心裡不舒服,去外面走兩圈。”
沈紓走後,向啟看向容瑾,不解道:“阿瑾,你剛才話裡有話,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而且剛才沈紓說你和大妹子吵架,真的是因為那個安妮?可是我記得你跟那個安妮之間並沒有什麼,她怎麼會出現在你們的房間,而且出事的時間那麼晚,你出哪裡了?”
容瑾推開窗戶,看著一望無垠的碧波,淡淡道:“有人來資訊,約我出去見面。”
向啟的眼皮重重一跳:“怎麼會這麼巧?那大妹子她真殺人了?”
“我到現場的時候她拿著水果刀,而安妮倒在血泊中,目擊證人說二人之前爭執過,所以目前認定是激情殺人。”容瑾頓了頓:“死者受傷的位置在頭部和腹部,但是我無法接近屍體,所以我不能斷定頭部的傷是撞擊還是鈍器打擊,而腹部的傷口長度和形狀和她手上的水果刀吻合,但是致命傷是頭部還是腹部得等當地的屍檢報告出來。”
“可是按照目前的情況,結果出來並沒有什麼意義,警方辦案看得是證據,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屍檢報告出來怕也只是蓋棺定論而已!”
容瑾雙眸眯了眯:“所以我讓你帶沈紓來,我希望她下午能發揮她的作用。”
向啟瞬間明白,如果笙歌一直不開口,那麼定案是早晚的事,但只要她一開口否認,那麼事情就好辦多了。
但是……
向啟按了按眉心:“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人真的是顧笙歌殺的怎麼辦?”
容瑾抿唇,停滯了很久才喟嘆道:“我怕的不是這個。”
向啟有些疑惑,但是容瑾並不打算多說。
沈紓感覺幾個小時的時間就好似度日如年,前夜失眠未睡的睏倦加上二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她的身體已經達到了極度疲倦的狀態,向啟建議她去倒一下時差,但是她一想起小歌在拘留所裡,剛闔起的眼睛又瞬間睜開。
這種情境,無論她的身體已經負荷到了極限,可是精神還是混亂的。
好不容易捱了幾個小時,終於在下午三點多的時候見到了顧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