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軒。
霍沉淵默唸了一遍這三個字，思緒驀地回到那日在總統府的會面。
他想起來了，當時霍長川帶了兩個人，一個是顧泉，另一個便是凌子軒。
呵。
還真是……巧啊。
霍沉淵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指腹輕輕搭在眼瞼處。
那日，霍長川告訴他，為了維持和平的現狀，他們得團結起來。因為他們手握重權，必須得以身作則，並且還說了一句――彼此之間的資訊最好透明。
霍沉淵微微移開手指，漆黑的瞳孔裡寒光乍洩，就像刀刃出鞘時泛起的冷光，驚得地上的倆人抖成了篩子。
資訊透明嗎？那麼這倆人算什麼？
霍沉淵頷首，居高臨下地盯著倆人：“那個老頭到底是什麼人？”
倆人聽見這句話後，臉色刷得一白，方才還抖個不停的身子像是突然被按下了暫停鍵似的。
霍沉淵微微眯眼：“或者我換個問題，那個老頭腦袋裡的金屬晶片是怎麼回事？”
“金，金屬晶片？”其中一個人囁喏了一下唇瓣，然後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聲音更是聲嘶力竭，“我，軍長！我不知道有什麼金屬晶片！我，我們只是單純完成任務！把那個老頭帶去目的地，然後，然後到時間後去接他！我，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他這話用盡了全身力氣在吼，語畢後迴音都持續了足足十秒。
畢竟這是一個地下室，光線昏暗，空氣潮溼，放眼望去，空曠得有些瘮人。總而言之，這是一個努力一把，就能把人精神搞崩潰的絕佳地點。
霍沉淵抬腳，正想踢過去，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朝一旁的保鏢說道：“你們去收拾他們，直到他倆想說點實話為止。我不想髒了自己的腳。”
說罷，他便退了幾步，輪廓融入角落的黑暗中，只剩下點燃的菸頭發出微弱的猩紅。
“軍，軍長！”那人見身形彪悍的保鏢走了過來，立馬求生欲極強地嚷嚷道，“我，我們真的不知道晶片！但，但是我們，我們對那個老頭的來歷略知一二！”
“哦？”霍沉淵對幾個彪形大漢做了個暫停的手勢，透過繚繞的煙霧審視倆人，“說說看。”
“那，那個……人，不，他不是人。”這人應是被嚇壞了，說話時都帶著幾絲若有若無的哭腔，“他算是半個死人……因為，他是十年前一項計劃啟動時的試驗品……”
十年前。
一項計劃。
霍沉淵面沉如水，一把捻滅了菸頭：“什麼計劃。”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那個人張惶失措地回應道，“十年前的一些事算是機密，我們只是來幫忙的……因為，會給我們錢，所以……”
“所以？”霍沉淵冷笑，“你們就敢動我的人？”
“軍，軍長……”
霍沉淵陰惻惻地看著他們，聲線冰冷刺骨：“最好把你們知道的都告訴我。”
“是……是……”那人嚇得直哆嗦。
他的同夥用手肘撞了他一下，隱忍地搖了搖頭。
“你……”那人勃然大怒，“他媽命都快沒有了！你還在意洩密嗎！他們本來就是想檢測那個姓沈的基因到底覺醒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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