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剛剛亮,空氣清新的不得了,秦悠深呼吸了一口,趴在船舷上,眺望著江面——不遠的地方,瀰漫著淡淡的霧氣。
船又行了一段路,秦悠注意到,那霧氣靠近了一點點。他眯著眼睛,腦袋使勁往前伸,想看清楚那霧氣,不想被人一把抓住,拖了回來。
“胡鬧!水那麼寒,跳下去非要病不可。”
秦悠回過頭,看到雲觀鏡有些慍怒的神色,頓時忘了辯解自己只是想看看那古怪的霧氣,並不是想跳水逃走。
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雲觀鏡了。
自從醒來之後,秦悠發現雲觀鏡總是避開他,僅有的幾次見面,也不同秦悠說話。
抱著自己的手臂僵硬了一下,雲觀鏡迅速後移了一步,頭輕輕一偏,避開了秦悠。
想了一下,他還是決定問個明白。
“二哥為什麼避開我?”
雲觀鏡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嘴巴閉得緊緊的,秦悠注意到他這段時間消瘦的很厲害。
他一把抓住雲觀鏡的衣袖,不讓對方有機會離開。“二哥還沒有回答我問題呢?”
雲觀鏡整個人都僵硬不堪,神情也緊繃,不自然的說:“放手。”
秦悠一陣默然,老大,你可是江湖後起的新興之秀,武功高的突破天際,別說我只是輕輕拉著你的衣袖,就算是像八爪魚那樣緊緊黏住,也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我推開吧!
“雲觀鏡,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叫人全名不禮貌,同時也是一種嚴重的警告,讓雲觀鏡全身一震,他不敢置信的轉過頭,凝視著秦悠一黑一藍的眼睛。
許多話都塞在嗓子裡,秦悠失去了那段記憶,但是雲觀鏡卻記得清清楚楚。每一個夜晚,他在夢裡一遍又一遍的看著秦悠受過的痛苦——孤零零的站在他們對面,眼裡全是絕望;被斬斷的手指,雪白的棺材,折斷的肢體,以及死一般寂靜的容顏。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秦悠摸不著頭腦。
“為什麼不讓我做你的鼎爐?”
秦悠眼前一陣白光閃過,差點昏倒。他呻丨吟著說:“大哥我服你了,我當你在糾結什麼啊,”他頓了一下,可能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鼎爐可不是什麼愉快的工作,你看看徐蘭卿,他的武功散的那麼快,要不是因為他修習的是正陽心法,那麼他現在絕對已經武功盡失了。”
吸x大法是如此的霸道,僅僅和徐蘭卿雙修過五六次,對方就出現了散功的徵兆。而秦悠自己呢,就像一塊幹扁的海綿吸滿水,再次充滿了生命的活力。
這種改變一方面讓秦悠感到愉快,另一方面卻又讓他覺得心驚膽戰。二十年來的素質教育讓他徹底的成為一箇中國式的好學生,他沒辦法心安理得的享受別人的生命。
而且,秦悠的眼神暗了下來,這種雙修是飲鴆止渴,一段時間後,他就像電量為零的充電電池,需要定期充電。
好在,隨著雙修的次數,這種間隔的時間會越來越長。
秦悠算了算,快了。
“可是我願意。”
秦悠抬起頭,驚訝的看著雲觀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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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習武之人,武功比生命更加重要,散功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噩夢一般的情景。
“我不願意。”秦悠皺起眉頭,他一點也不明白為何這種壞事也有人趕著湊上去。
雲觀鏡手一揮,秦悠抓著的下襬就被分離了。他吃驚的張著嘴,看著雲觀鏡消失在視線裡。
早上吃飯的時候,秦悠不得不將思緒從手機上轉移出一部分,放在吃飯的人身上。
除了呆在皇宮的太子殿下,他所有的侍者都坐在這張桌子旁——不,不對,少了一個人,一個秦悠不知道但確實是侍者的人。
匣子裡的玉佩少了一塊,因為形態改變了,秦悠已經無法知道是一塊什麼樣的玉佩,這很有可能和那段失去的記憶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