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菩薩,救救我弟弟!”
一個滿頭大汗的青年懷抱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小孩,幾乎是跪在地上,連連乞求。
周呂氏立刻放下手中的筷子,快步走上去。
大漢懷中的小孩看上去已經奄奄一息,似乎隨時會斷氣。秦悠可以看見那個小孩的背部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看上去像是被刀砍的。
周呂氏顯然也看出來,她迅速從藥囊裡拿出一個白瓶子,一邊拿一邊對秦悠說:
“秦小公子,能幫個忙麼?”
秦悠連忙點點頭。
“幫我用酒濡溼這快帕子,然後將這個孩子身上傷口周圍的血擦乾淨。”
秦悠愣住了,頓時對這個平凡的女人另眼相看。她竟然知道用酒精消毒,看樣子是在無數次出診治療中得到的經驗。
酒精的效果很明顯,小孩很快被疼醒,一看見青年,就哇哇哭了起來。
“哥哥……好疼……”
秦悠咬牙,儘量不去看那紅白混合的肌肉,強迫自己專心消毒。
“傷口很深,恐怕得縫線。”
秦悠驀然抬頭:“您……您知道縫針……呃,我是指縫線?”
周呂氏眼中也露出詫異:“莫非小公子也知道這縫線之法?”
“呃……我嗯以前好像聽什麼人說過,”秦悠抓抓腦袋,“也許是我搞錯了!”
“不奇怪,妾身這縫線之法也是從別處得來的。老實說,是從很多代以前的雛鵬手中流傳出來的。妾身研究了大半輩子,總算摸索出來了。”
那個青年也沒見過此等治療方式,頓時惴惴不安。
“菩薩,這真的可以麼?”
周呂氏的回答相當沉穩:“請放心,妾身有十倍的把握才會做。”
妙心菩薩的縫針的技術比重白好了不知多少倍,手法相當熟練,看得出她已經練習了不知多少次。
幾分鐘後,周呂氏已然縫合好傷口。然後她將瓶子裡上好的外傷藥敷在傷口上,用乾淨的繃帶綁好。
“好了,今後每天早晨都來我這裡換一次藥,大約半個月就能好了。”周呂氏舒了一口氣,“幸好這一刀砍得不深,要是再用力一分,這孩子非得被劈成兩半。齊小哥,到底是誰下那麼狠的手?”
那青年頓時哭喪著臉,“俺哪知道,今天小弟早上去放羊,中午俺見到羊跑回來,然後就順著小弟常去的路線一路找去,然後在靠近魔鬼山那邊找到小弟,他渾身是傷,躲在隱蔽的岩石後面……”
周呂氏和葉清蟾同時皺起眉頭,秦悠不明所以接著問:“是被什麼人砍傷的嗎?”
那青年看了一眼秦悠,對他那奇異的外貌感到驚詫,但還是很和善的回答:“魔鬼山那邊聽說盤踞著一股馬賊。”
“馬賊是什麼?”
“他們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強盜。”青年的陰沉著臉,“已經有好多個村子遭受到這群馬賊襲擊。他們總是……總是什麼都不留下……搶走值錢的財務和牲畜,殺光村中的老人和男人,然後將女人搶走……”
秦悠臉色大變,他曾經見過類似的情形。
從繁城逃出來的時候,他路過山陽郡的時候,見過被山賊襲擊的村莊,那真的是慘不忍睹。
男人們的屍體被插在長矛上,女人們慘遭蹂躪後被殺害,小孩和老人的屍體四處散落。
朝廷的官兵來了一遭又一遭,可是沒有人能除掉這股山賊,最後山賊出現的地方几乎沒有人敢去。當時秦悠正被幾個接了花千繁賞金的流氓追殺,他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闖入山賊的地盤。不知是不是命好,他竟然沒有遇到任何山賊,還順利的擺脫了追蹤。
馬賊和山賊只有一字之差,但是乾的活基本差不多,要是遇上了,像秦悠這樣的男子是不會被留活口的。
“朝廷沒有派官兵麼?”
“朝廷?”青年冷笑一聲,“朝廷的人都是一群縮頭烏龜,他們來這裡除了剝削俺們,增加稅收,就沒幹過什麼好事,還不如不來!”
周呂氏沉思片刻道:“具體發生什麼事,還需這孩子醒來後才能告訴我們!”
之後誰都沒有心思吃飯,秦悠忍不住問:“真的是馬賊麼?”
葉清蟾微微點頭:“八九不離十。從那個孩子所受的傷來看,對方使刀的技術雜亂無章,所以這個孩子才有機會活下來。哼,換做是我……總之,這種刀法正合適馬賊這種烏合之眾……”